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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谈避世,一蓑烟雨任平生

有些读者说钱先生是中国现代一位旷世罕见的天才,这种说法并不为过。钱先生藏书不多,但是却满腹经纶;他精通文学创作的同时,又深谙文学理论;他既能创作出《围城》那样的优秀小说,又能写出《管锥篇》和《谈艺录》那样博大精深的旷世巨作。但是,这样的才子却并不喜欢彰显自己的才华,赢取功名利禄。钱先生一生对各种荣誉避之不及。

钱先生的《管锥编》被文学界誉为“通奇之书”,因为这本书涵盖的内容极其广泛,解说得又极其透彻。在《管锥编》出版后,钱先生更是声名鹊起,引发很多学者的追捧。但是钱先生却一反常态,拒不出世。一种说法是,钱先生之所以有这样的举动,是因为他年纪大了不喜欢被人打扰;另外一种说法则是,钱先生深知“行出于众,众必非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所以才拒绝出世。的确,人的名声一高,诽谤谣言也会相应地随之而来,独居一处虽然会有些寂寞,但是生活却能恬淡如水,避免纷争。

避世,不是真的躲到山野之间,超脱红尘之外才能进行的。要知道,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社会性动物。人始终要生活在俗世之中,始终都要保持一颗平常心。钱先生生活在俗世之中,但他比谁都明白隐世的道理。钱先生大隐于市,潜心读书研究,不好拜客访友;他惜时如金,不借口舌之利来扬名,也不浪费光阴于名利场;他甘于寂寞,更是不求闻达。或许有些人觉得这样的生活是孤独的,但是对于钱先生来讲,这样的生活是最享受的。在他看来,这并不是那些庸常的孤独,而是一种内心的超然脱俗。不需要理会社会的喧嚣,不会被世人所打扰,才是最享受的。

俗世是每一个人生存的空间,在这俗世之中有真诚、善良、挚爱和梦想。世俗是俗世的一个极端,它消解崇高,扭曲浪漫,戏弄单纯。在笔者看来,俗世中的人们,可能没有办法做到钱先生那样避世,但是这却不妨碍学习钱先生对待俗世的平常心。在面对俗世的时候,能够擦亮自己的双眼,能够拥有一颗平常心,淡然地活在俗世之中,就很好。

有人说,避世是消极躲避尘世。这种说法的对错需要结合具体的背景才能判断。钱先生的避世,并不是真正地与世隔绝,他关注政治,但是却并不对政治肆意发言。细细琢磨,也的确是这个道理,在动乱年代里再加上钱先生这种狷狂性格,如果不懂得避世的话,很可能迎来一场大灾难也说不定。但是,如今这个时代里,如果还要坚持避世的话,很可能就会与社会脱节,特别是今天我们处在一个信息技术高度发达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