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12月19日,钱先生逝世,当时著名学者余英时甚至还发出了这样的叹息:“中国古典文化和20世纪同时终结。”可见,钱先生给中国文化带来的影响之大。
钱先生是一个特别聪明的文人,看似文弱书生,但是生存能力却大大优于其他同辈。有人曾经这样说,钱先生与“苟活于乱世”又“闻达于诸侯”的诸葛亮相似,又是庄子“逍遥游”哲学的最佳演绎者。他精通多种语言,能够熟练背诵无数的诗词和文献,对于那些经史子集更是随手拈来,比起今天那些喜欢无病呻吟的所谓文人,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钱先生也是一个极有个性的人,这种个性在他于清华大学学习的时候,表现得特别明显。从一个性格张扬的青年学生,再到一个懂得低调为人的学者,这是钱先生独特个性的演变过程。对于钱先生来讲,学生时代的他追求的是一种知识上的探索,因此在个性上的表现自然是张扬的。而之后的他,追求的是知识的沉淀,因而极其低调。
在清华园读书时钱先生是一个大忙人,哲学系给高年级学生开的讨论会,学生和教师每次都会参加。而每次开会的时候,时任文学院院长的冯友兰先生每次都会让他的秘书请钱先生参加。每次参加会议回来之后,钱先生都特别得意,因为他总是“舌战群儒”,逢战必胜。
钱先生搬到曹觐虞房间之后,其他同学才知道他在辩论时所表现出的博学是有原因的。钱先生总是一个礼拜读中文书,然后一个礼拜读英文书。每周六,他都会把自己读过的书整理好,写成笔记,然后会抱上一大堆书去图书馆还书。之后,再抱一大堆借的书回来。钱先生的中文笔记本用的是学校里印的16开的毛边纸,读外文的笔记用的则是一般的练习本,每天看书,然后每天都做笔记。孜孜不倦的求学态度为他之后的写作和治学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德国哲学家莱布尼茨有一次和国王谈论哲学的时候说:“世界上没有两个完全相同的东西,即使是孪生兄弟也是有区别的。”之后,这句话就渐渐地演变为了今天的“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树叶”。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都喜欢按照自己的性格生活。在很多人的印象中,大多数名人都有自己的个性,譬如钱先生,他也是一个这样的人,钱先生是一个狂者,也是一个狷者。因为钱先生有自己的真才实学,有他彰显个性的资本。也因此,钱先生的狂傲就成了他个性的代名词。
由此来看,人人都是需要个性的。有些读者会觉得“傲气”是形容钱先生的最好词语,但是却大多忽视了他傲气之下是因为有足够的真才实学做支撑的。
在笔者看来,谁都有年轻气盛的时候,谁都有无知猖狂的时候,与其说是想借此来张扬个性,倒不如说自己想要借此来表达自己的独特追求。有人喜欢把自己的情绪发泄出来,喜欢酣畅淋漓地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也有人不太喜欢那些束缚的条条框框。于是,这个时候他们就想跳出以往束缚自己的圈子,借此来解放自己的个性,满足内心的想法。但是,这样的做法却并不是真的张扬个性。
不要把张扬个性当作是放纵虚荣心的借口,也不要把张扬个性当作不合群的理由,张扬个性应该是一种有真才实学的个性张扬。很多人总在无意识地在追随别人的脚步,名人们喜欢什么,这些人也喜欢什么;名人们张扬个性,他们也要张扬个性。于是,他们就失去了个性。这只会让自己收获一些嘲笑而已。
为人处世永远离不开一个“世”字,张扬个性的背景也在这个“世”中。这个世界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地抹杀一个人的特色,也从来不会不分缘由地推崇一个人的个性。譬如,钱先生的狂狷,就是因为他拥有这种狂狷的资格和才学。假如我们也想要展现自己的个性的话,前提便是你拥有属于自己的特色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