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骈《过天威径》原文翻译、注释及赏析

高骈《过天威径》

豺狼坑尽却朝天,战马休嘶瘴岭烟。

归路险巇今坦荡,一条千里直如弦。

 

【注释】

(1)题解:此约作于僖宗干符元年(874),作者时年五十四岁。天威径:又名天威道,为作者南征时率军开凿出来的道路。

(2)豺狼:指南诏军侵掠成都、抢掠焚毁的士兵。朝天:班师回朝,拜见天子。

(3)瘴岭烟:今广西江水河(瘴水)两岸的山岭,高入云烟、崎岖难行。

(4)险巇:危险。

(5)直如弦:大道如弓弦一样的千里笔直。

【赏析心得】

乾符元年(874),十二岁的小皇帝僖宗即位,大西南的南诏国,养精蓄锐、准备多年,趁此机会大举进攻巴蜀、黔南。南诏军长驱直入,威逼西南经济、政治中心成都,烧杀抢掠而来,沿路百姓遭殃。腐败无能的朝廷连易数将,均不堪一击,阻挡不住南诏军的凶猛势头。无奈之下,唐朝只有起用平定党项羌叛和交趾之乱有功的大将高骈,才遏住南诏军进攻的势头,转败为胜,将南诏军打回了云南。高骈“骠信修好”,使之不敢入侵。

这首绝句,作者写的就是击败南诏班师回广州,走在自己亲率大军修建的、笔直如弦千里大道上的三军喜悦之情。

“豺狼坑尽却朝天,战马休嘶瘴岭烟。”作者率军千里远征,一举将扰境侵略者打败,将他们驱赶回老巢,恢复了西南边陲的和平安宁,旋即班师回军广州,并将捷报送往长安城中的天子。“老马不识途”,因为回军途中,老马记忆中的那条两岸高山直入云霄、崎岖险峻的道路不见了。“归路险巇今坦荡,一条千里直如弦。”如今,得胜之师归来途中,大道完全改观了。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在统帅的指挥下,将士自己动手,已将险巇山路开辟成坦荡大道,取名为天威径。三军走在笔直如弦的千里大道上,个个充满喜悦之情,连战马也轻松踏蹄,不再像南征途中那样吃力地嘶叫了。

这首胜利之诗,气势豪迈、精神昂扬,写于日薄西山、气息奄奄的晚唐,确实难得。就在次年,即乾符二年(875),爆发了大规模的黄巢农民起义,为唐王朝敲响了丧钟。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自此以后,无论是朝廷腐败昏庸的皇帝,还是立下赫赫战功的勋臣,命运都将发生根本性的转变,遭受毁灭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