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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学问,才有受用》梁漱溟的人生智慧

是真学问,才有受用

梁先生语录:

什么才是学问?学问就是能将眼前的道理、材料,系统化、深刻化。更扼要的说,就是“学问贵能得要”,能“得要”才算学问。

梁先生认为,判定一种学问究竟有受用还是没有受用,关键看这种学问能不能解决问题。具体地说,就是如果所学所得解决不了现实问题,就不能说这种学问有受用。“所以没有问题,因为他学问已经通了。”从反面来看,所以有问题,就是因为学问没有学通。也就是说,没有收获真正的学问。

那么究竟什么样的学问才算是真正的学问?梁先生认为,知道很多,学识很渊博,并不算真正的学问。真正的学问是“得要”了的学问。所谓“得要”,主要有两层意思:

第一,“能从许多东西中简而约之成为几个简单的要点,甚或只几个名词……在他口若不说时,心中只有一个或几个简单的意思;将这一个或几个意思变化起来,就让人家看着觉得无穷无尽”。

有人说:“罗素让我喜欢,是因为西方哲学在他笔下变成八卦一样容易读的东西。”这就是真正有学问的人,纵然其思想可能很深奥,然而他却能化繁为简,化难为易,让深不可测的理论变成通俗易懂的东西。而其本身,能用极为简单的词语概括已得的或者是自己的学问。

第二,“得要”的表现是能够有效地学以致用。也就是说,“学问可以完全归自己运用”,在相关的问题面前,能有效地运用自己所得的学问解决问题。而不是只学,不问得,更不问用;也不是只学,有得,却无用。

只有有学、有得,并且有用,才算是真正的“得要”,否则,就将出现“十八般武艺都学会了,可是等到打仗对敌却应付不了,跑回来搬请老师”的笑话。

从中,我们可知,是真学问,才有受用,否则,就只能走马观花罢了,即便读的书再多,知道的理论再高深,也不过是空洞的,没有实际意义的。换句话说,学能自知还不够,最好能让别人也知,这是其一;其二,学要致用才算是真正的有学问,才算是真正的学问。二者缺一,便算不得有真学问,自然而然,也是不受用的。

既然如此,那么,学习或研究中,我们要从何获得真学问呢?对此,梁先生的建议是:在自己这一方面能从许多东西中简而约之掌握几个简单的要点,甚或只几个名词,就已够了。

要达到这样的境界,就要如梁先生一样有主见,发现问题;“肯用心思”去解决问题。这样一来,才能融会贯通,才能思而有得,才能以简驭繁,才能深入浅出。

因为真正的学问是需要我们自己用心去消化的。而所学也难以有所得,更主要的是,难以学以致用。

《菜根谭》中说:“读书不见圣贤,如铅椠佣;居官不爱子民,如衣冠盗。讲学不尚躬行,为口头禅;立业不思种德,为眼前花。”它所要表达的意思是:读圣贤书如果不能领会圣贤的真义,那不过是书本的奴隶;当官的人如果不知道体恤百姓,那就如同穿着君子衣冠的强盗;做学问的人不懂得身体力行,那不过是夸夸其谈而已;建功立业者不想着布施德行,其功业也不过如眼前花,一瞬而逝。从中,学以致用的重要性也可见一斑。

据说福州大中寺里有个老和尚,他有三位弟子。这三个弟子都刚从外面修行回来。一个弟子在都城习得诗文,一个弟子从诸长者处学得经论,只有第三个弟子说自己什么也没学到。

老和尚见状,从此非常嫌弃他,将寺庙里的脏活、累活、杂活都交给他干。一天,这个弟子在澡堂一边帮老和尚擦背,一边说,“庙虽好,可庙里的佛不行。”老和尚回过头来看了弟子一眼,他接着说,“佛虽然不行,可是还有光。”

一天,老和尚在窗下默诵经文,这时一只野蜂想飞出去,没头没脑地乱撞纸窗。第三个弟子见此情形,便说:“房子这么大,有门洞开,不从空处出,偏撞纸窗,白费力气。”并立即挥手作一偈道:“不肯出空门,投窗是大痴,百年钻故纸,何时才出头。”

老和尚一听,拍手叫好。说:“你小子所言,另有一番气度,一定逢得名师,快快道来。”于是,这位弟子把自己在百丈和尚门下修行悟道的经历讲了一遍。老和尚心生羞愧地说道:“老僧到这般年岁才识到禅宗真诀啊!”

故事中老和尚之所以心生羞愧,就是因为他一直埋首于故纸堆,不能消化自己所学之道,更不能将所学之道学以致用。

学习或研究中,我们要看到真学问的价值,也要探索真学问得来的途径,还要懂得珍惜时间,用心积累学问,更要懂得将所学得的学问或自己悟出的学问致力于解决实在的问题,这样才能真正体现“真学问,才有受用”的道理。

所以说,要拥有真正的学问,不仅需要因学而得,也要将所得灵活地运用起来。而要实现运用自如的目标,就必须将学后的所得及时地消化,否则,“虽有一车兵器而不能用”,这是不可取的。真学问是“老僧虽只寸铁,便能杀人”的出神入化,这也正是真学问有受用的具体表现。而这,也正是梁先生的独特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