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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源《读白玮先生《砚耕塘诗稿》片谈》

读白玮先生《砚耕塘诗稿》片谈

◎杨小源

尊敬的白玮先生,尊敬的各位专家学者和师友:

主人盛情,经由姚莹先生代为邀约,我能参加这次研讨会,感到很荣幸,深表感谢。我来自沈河区柳塘社区的一个草根组织柳塘诗社。很遗憾,对白先生了解不多,不敢对先生大作妄加评论。只能就诗谈诗,说说读《砚耕塘诗稿》的点滴感受。我的发言有几层意思。

第一层意思是难得。有五个难得,一是诗人白玮先生出自辽大,科班学中文的。据说当今大学文科并不承担培养诗人和作家的任务,白玮先生成为作家是出于天分性情,是出于勤奋自悟,十分难得。二是白先生在几个高等院校任领导岗位,统率千军万马,能这样重视、喜欢传统诗词,很难得。三是白先生是利用三余时间,作三上功夫,创作了这么多诗词,很难得。四是《砚耕塘诗稿》用五行五声分类编排,既传统又新奇,很难得,令我长了见识,有待品味学习。五是请了这么多专家学者研讨作品,征求和听取意见,也给我提供了一次学习机会,更是难得。

第二层意思,性情中人,有真情。白居易称:“感人心者,莫先乎情。”拜读白先生大作,我以为作者有真情,是敢爱敢恨的性情中人。《砚耕塘诗稿》中,白先生的爱心表达得真实且广泛。对祖国的山水、对党的事业、改革开放的成就,对个人的信仰和工作,都寄托了深爱之情。友情和亲情也表达得很充分。在宫声篇中有十三首给亲人的诗,在商声篇中有十首写父亲,有五首写母亲。特别值得说的是长诗《母爱》,全诗九十六句,通过用比用兴用典,将世间大至日月天海,小至雪花针线等一切美好、崇高、伟大和圣洁的形象都用来描摹和颂扬母爱。恕笔者孤陋寡闻,这是此前所未曾读过的。《母爱》一诗中,大胆地使用博喻和排比,一连用了六十个“您是”,十七个“最”字,十一个“之”字和七个“大”字。我以为这不为犯重,而是“特重不犯”,唯其如此才将母爱的博爱大爱无无垠的本质写得淋漓尽致。

第三层意思,借助形象,有诗才。诗是“象”学。白先生很善于用形象,请“形象大使”代为言志。如宫声篇中的《黄土高原纪行六首》,其一:“山路崎岖走吕梁,崖畔红花几枝香。酿得米醋醇十里,坡上白云是牛羊。”其三:“黄土坡上谷子黄,羊皮筏子送姑娘。唢呐吹得震天响,荞面窝窝就斜阳。”不知是受了西北民歌的影响,还是受了四川竹枝词的熏染,总之,有原生态之美,将山西的风貌、风味、风俗和风情等地域特色描摹得十分到位。就像高级厨师料理的拿手菜,不仅刀工火候恰到好处,而且色味香形都十分诱人,还有声响,足可以调动读者的诸多感官,不由你不细细品味,慢慢享受。

第四层意思,得江山助,有真传。白玮先生的《砚耕塘诗稿》所表现出来的诗风是写实的路数。生活丰富,生活底子厚实。多是见景生情,直抒胸臆,似得之于国风和乐府。语言也朴实,雅俗共赏。集子中登山临水诗颇多,时见佳什,颇见佳句。妙对如《旅人》中的“倾心话边塞,快意走天涯。火炕筛烈酒,氈房敬奶茶”、《蒲河学农》中的“提篮播种手磨茧,担水浇园肩压红”、《丹噶尔古城》中的:“是新不古差强意,继古维新顺遂谋”、《京杭大运河》中的“越鸟飞临六和塔,吴歌感动大钱塘。一叶乌篷惊苦旅,千秋功罪思隋炀”、《立春》中的“高堂祈福情无限,游子思乡归有期”,等等,或集风俗,或写历练,或是人生理念、乡思情怀与历史思考,都有味道,足见江山之助。先生游历很广,我是黑龙江人,对先生写的三江湿地、乌苏里江、大顶子山和镜泊湖等尤感亲切;我的祖籍是山东济南历城,离仙乡不远。所以《故乡行十二首》也强烈地抒发了我的乡思,实在有些羡慕嫉妒恨。

第五层意思,诗如其人,有气质。从《砚耕塘诗稿》的字里行间我隐约觉察白先生身上有一种天马行空,无拘无束的诗人气质。托物言志,借景抒情,诗化生活,自然流淌,信手拈来,即成篇章。五言古诗表现得尤为突出。除了《母爱》以外,《候鸟》《庚寅新年》《冬雪》《影人》《茶人》《舞台》,都令我不肯放手。特别是《病中》中间几句:“病能苦心志,病可思前后;病会幡然悟,病重能饭否?我以病为师,我以病为友;我以病为书,我以病为谋。”很能引起读者,特别是年老多病的读者的共鸣。《石之铭》也好。前边洋洋洒洒遍数历代各地奇石名石的来历,并点染了其形态,令人感受到奇石之美,增长见识。后面则托物言志:“赏石如朋友,敬石如兄长;读石宛如史,玩石饮琼浆……我中有石胆,坚韧愈自强;石中有我情,人文意蕴长。……石中有豪气,石中儿女长;石中有乾坤,石中天地广;我为石惬意,我为石一往;我以石为师,我尊石为上;石嵌我生活,相伴日月长;石融我生命,相敬到天荒。”虚实结合,一唱三叹,是白先生诗中的上品。

最后,我要说,与白先生是初会,希望能成为好友和诤友。所以,要说一句对朋友负责任的话:实话实说,《砚耕塘诗稿》存在着较明显的属于技术层面的低级瑕疵,在诗艺上有提高的空间。虽然瑕不掩瑜,但还是美玉无瑕更好些。所以,建议再版时能在格律、结构和声韵等方面严肃严谨起来,相信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这一点纯属个见,仅供参考。这里附上一首小词:

满江红·读白玮先生《砚耕塘诗稿》

读砚耕塘,倾心处,首推诗稿。堪把玩,大家风范,诗书俱老。五百篇章陈逸韵,万千里路新时调。大八行,宣纸线装书,称奇妙。

五零后,年正少;骚坛事,休浮躁。跨无缰天马,雪泥鸿爪。为事为时中国梦,言情言志风人道。问先生,续集出何时?提前要。

2013年初秋于听雪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