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历法·天地起源的学说
最早在老子《道德经》中便有记载:“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同时还说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后来庄子继承了他的思想。在《周易·系辞》中也有“易有太极,是生两仪”的记载,这些都提到了天地起源的问题,认为天地从无到有。屈原在《天问》中表现得更为明显,他写道:“遂古之初,谁传导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昭瞢暗,谁能极之?冯翼惟象,何以识之?明明暗暗,惟时何为?阴阳之合,何本何化?”到了汉代,关于天地起源的学说有了大幅度的提高,有四种学说。
(一)《淮南子·天文训》中说:“天地未形,冯冯翼翼,洞洞漏漏,故曰太始,道始于虚廓,虚廓生宇宙,宇宙生气。气有涯根,清阳者薄靡而为天,重浊者凝滞而为地,清妙之合圭易,重浊之凝渴难,故天先成而地后定。天地之袭精为阴阳,阴阳之专精为四时,四时之散精为万物。积阳之热气久者生火,火气之精者为日;积阴之寒气久者为水,水气之精者为月;日月之淫气精者为星辰。”说太始生道,道生宇宙,宇宙生气,气分裂出天地,天地生万物以及日月星辰。把天地的起源说得如此神奇。
(二)西汉末年成书的《易纬·乾凿度》认为无形产生了有形,天地之初有太易、太初、太始、太素。太易之时,未产生气;太初,为气的开始;太始,为形的开始;太素,则为质的开始。气、形、质没有分离,为一种浑沌状态,然后清轻之气上升为天,重浊之气下凝为地,从而产生了天与地。
(三)张衡的天地说。把天地的形成分为五个阶段,强调道的支配作用。第一阶段为溟滓,在宇宙之初,只有一片虚无、寂静、无法描绘的虚空,这是道的根本;第二阶段为太素,虚空中产生了元气;第三阶段为庞鸿,元气混沌不分,没有固定的形体,这是道的主干;第四阶段为天地阶段,元气分离,柔而清的形成外面的天球,重而浊的在中间形成地,天位于阳,地位于阴;第五阶段为天元,天地相互作用,形成了日月星辰、四季寒暑。每个阶段都经历很长一段时间。这种观点,是一种浑天结构的天地起源说。
(四)王符的天地说。王符在《潜夫论·本训》中提出了他的观点:“上古之世,太素之时,元气窈冥,未有形状,万精合并,混而为一,莫制莫御。若斯久之,翻然自化,变成阴阳。阴阳有体,实生两仪。天地壹郁,万物化淳。”由太素到阴阳到两仪到万物(两仪即天地)。这四种观点,前两种备受人推崇,因为一些宇宙学家认为,宇宙由原始宇核大爆炸生成,原始宇核则是从虚无中产生,前两派的观点也都把虚无作为天地的起点。汉代以后的天地起源说大都没有超出汉代的樊篱,只是有的学说进一步深化了而已。如宋代的朱熹在此基础上提出了一种物质涡漩的起源观,指出天地之初为阴阳之气,它们相互运动,产生许多物质,因为没有出处,便在中央结成了地,气之清者便是天。朱熹的这种学说清代人揭暄又将其发展。元代又产生出了一种新的天地起源说,它与古代的许多学说相联系。元人邓牧在《伯牙琴》中认为,无限的虚空中存在着许多天地,“天地大也,其在虚空中不过一粟耳。虚空,犹木也;天地,犹果也”,认为宇宙中存在着无限多个天地系统,这是中国古代宇宙观的一大发展。与天地起源相联系的观点是天地的毁灭,中国古人也有许多假想,如东晋《列子·天瑞篇》中讲的杞人忧天的故事即是一例。在佛教传入后,还产生了一种世界大轮回的观点,认为天地毁灭了又重生,重生了又毁灭。这是一种循环论。北宋哲学家邵雍则进一步认为,天地过129600年为一元,一元都要经过生与灭的交替。这些观点在后来大都失去了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