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有杕之杜,
生于道左。
彼君子兮,
噬肯适我?(韩噬作逝。)
中心好之,
曷饮食之?
(左、我,歌部。)
有杕之杜,
生于道周。
彼君子兮,
噬肯来游?
中心好之,
曷饮食之?
(周、游,幽部。)
[译文]
那棵甘棠树,正长在道左边。我抬头往远处望,它正好把我的视线挡住了。那位贤德的人啊,他一定会光顾我的家门的。我心中是那样喜欢他,怎么能不用好吃好喝的东西招待他呢?
那棵甘棠树,正长在道边拐弯处。我抬头往远处望,它正好把我的视线挡住了。那位贤德的人啊,他一定会光顾我的家门的。我心中是那样喜欢他,怎么能不用好吃好喝的东西招待他呢?
[评介]
全诗两章,每章六句,两章系复唱,内容一致。对于诗旨,古人多认为是关于求贤的诗。《毛序》说:“刺晋武公也,武公寡特,兼其宗族,而不求贤以自辅焉。”细察诗意,找不出和晋武公之间的明显联系,也谈不上讽刺。也应属于牵强比附之说。朱熹在《诗集传》中只取求贤之意,他说:“此人好贤而恐不足以致之,故言此杕然之杜生于道左,其荫不足以休息,如己之寡弱不足恃赖,则彼君子者亦安肯顾而适我哉?然其中心好之,则不已也。但无自而得饮食耳。”此后解诗者多宗此说。但现在也有不少人认为它是一首恋歌,是写一位少女对爱情热烈地追求。求贤和求爱,二者之间,自古就有相近之处,见仁见智,两种说法各有自己道理,并存可也。
不过,我个人却有另一种想法,我觉得此诗似乎是写一个人在焦急地等待他一位尊敬而喜爱的人的来访,而且表示要热情地接待这个人。两章的开头,先突出地写到那棵生长在道左拐弯处的甘棠树。大道是他所盼望的来客的必经之路,他正在焦急地等待着他所仰望的那位客人的到来。他一次一次地走出家门,向大道的远处张望,但是那棵生长在道左拐弯处的甘棠树,却偏偏挡住了他的视线,使他不能看得更远。这里的写树不一定是比兴,而是记实,是写景,同时也就是对诗中人物急切心情的如实表现。接下去两句,“彼君子兮,噬将适我”,“彼君子兮,噬将来游”,写他在等待中,由于看不到来人的影子,似乎有点担心了,但是他又很有把握地说,他一定会来的。最后两句,他补充交待说,为了迎接这位仰慕的客人的光顾,他早就作了热情招待的准备了。因为我心中是那样喜欢他,怎么能不用好吃好喝的食物去招待他呢?自古以来,鸡黍之食,酒肉之宴,总是招待客人的一种盛情的表示。诗中主人对其仰慕的来访者是真诚的,热情的。当然,我们可以想象到,主人接待这位客人,决不会只是停留于食物的招待宴请,可能还有畅抒胸怀,研究学问,而这些可能还是他最希望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