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牡丹·[宋]王溥》原文与赏析

[宋]王溥

枣花至小能成实,桑叶虽柔解吐丝。

堪笑牡丹如斗大,不成一事又空枝。

这首诗的作者王溥(922—982),并州祁(今山西祁县)人,字齐物。后汉乾祐进士第一,为秘书郎;宋初为司空,加太子太师,封祁国公。卒赠侍中,谥康献。

牡丹以其花形硕大、色彩富丽,为人所重视。唐代刘禹锡称“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赏牡丹》)“有此倾城好颜色,天教晚发赛诸花”(《思黯南墅赏牡丹》)。罗隐更将其形容得楚楚动人,“若教解语应倾国,任是无情亦动人”(《牡丹》)。但也有反其意而写之的,如中唐诗人王睿的牡丹诗:“牡丹妖艳乱人心,一国如狂不惜金。曷若东园桃与李,果成无语自成阴。”从牡丹只花无果、桃李花而后果的角度加以比较,说明要重实际,不要华而不实。

王溥这首《咏牡丹》和王睿诗一脉相承。枣花再小能结果实,桑叶更质朴无华,且柔嫩乏彩,可是能供蚕食后成丝。牡丹反而成了最可笑的对象,虽有“如斗”大的花,却既不能结果,也没有其他什么用场,“不成一事又空枝”。牡丹只花不实,它的长处就在于花可供人赏赞,唐代温庭筠称它“裁成艳思偏应巧,分得春光数最多”(《牡丹》)王睿和王溥所写,好像委屈了牡丹。其实,“始知无正色,爱恶随人情”(白居易《白牡丹》)。古人咏物多有寄托,因其托意不同而褒贬的角度也就有别。

这首既可看作讽刺“华而不实”,徒有其表而无实用的对象,也可视为讽刺那种徒具虚名而无实才的人,亦即“高者未必贤”之意,同样枣花、桑叶之喻,也能引出“下者未必愚”的结论。这首诗因其以独特的视角,一反常人的共识,显得新奇颖脱,精警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