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随刘越石(太原起),今日独归时。汾水风烟冷,并州花木迟。荒庭增别梦,野雨失行期。莫向山阳过(东都结),邻人夜笛悲。
【笺释】
[刘越石] 晋刘琨,字越石,少负大志,有纵横之才,曾任并州刺史,是晋朝抗击石勒、刘曜的著名将领。《晋书》卷六二《刘琨传》:“刘琨,字越石,中山魏昌人。汉中山靖王胜之后也……琨少得隽朗之目,与范阳祖纳,俱以雄豪著名,年三十六,为司隶从事。时征虏将军石崇河南金谷涧中有别庐,冠绝时辈,引致宾客,日以赋诗,琨预其间,文咏颇为当时所许……永嘉元年,为并州刺史,加振威将军,领匈奴中郎将。”此处以刘越石喻指许侍御曾参幕的太原幕主。李白《宣城送刘副使入秦》:“君即刘越石,雄豪冠当时。”
[汾水] 《水经注》卷六:“汾水,岀太原汾阳县北,管涔山。《山海经》曰:‘北次二经之首,在河之东,其东首枕分,其名曰管涔之山,其上无木而多草,其下多玉,汾水出焉,而西流注于河。’”风烟,景象;风光。骆宾王《在江南赠宋五之问》:“风烟标迥秀,英灵信多美。”白居易《西湖留别》:“征途行色惨风烟,祖帐离声咽管弦。”
[并州] 治所在今山西太原。见本书卷四李益《北至太原》注。
[荒庭] 荒芜的庭院。《文选·张景阳〈杂诗十首〉》:“荒庭寂以闲,幽岫峭且深。凄风起东谷,有渰兴南岑。”唐张说《深渡驿》:“旅宿青山夜,荒庭白露秋。”
[山阳] 西汉置县,治所在今河南焦作市东南。北齐废入修武县。山阳为嵇康旧居所在地。《元和郡县图志》卷一六“怀州”:“修武县,本殷之宁邑,《韩诗外传》曰:‘武王伐纣,勒兵于宁,改曰修武。’……汉以为县,属河内郡。周武帝以为修武郡,修武县属修武郡。隋开皇三年罢郡,属怀州。武德初属殷州,贞观元年省殷州,依旧属怀州。”“天门山,今谓之百家岩,在县西北三十七里。以岩下可容百家,因名。上有精舍,又有锻灶,即嵇康所居也。”“七贤祠,在县西北四十二里。嵇、阮祠也。”
[邻人夜笛] 《晋书》卷四九《向秀传》:“(嵇)康善锻,秀为之佐,相对欣然,傍若无人。又共吕安灌园于山阳,康既被诛,秀应本郡计入洛……作《思旧赋》云:‘余与嵇康、吕安居止接近,其人并有不羁之才。嵇意远而疎,吕心旷而放,其后并以事见法。嵇博综伎艺,于丝竹特妙,临当就命,顾视日影,索琴而弹之。逝将西迈,经其旧庐,于时日薄虞泉,寒冰凄然。邻人有吹笛者,发声寥亮,追想曩昔游宴之好,感音而叹,故作赋曰:将适于远京兮,遂旋反以北徂。济黄河以泛舟兮,经山阳之旧居。瞻旷野之萧条兮,息余驾乎城隅。践二子之遗迹兮,历穷巷之空庐。叹黍离之愍周兮,悲麦秀于殷墟。追昔以怀今兮,心徘徊以踌躇。栋宇在而弗毁兮,形神逝其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