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红传》简介|鉴赏
中篇小说,本名《姣红传》,亦名《娇红记》。作者不详。谭正璧等认为为元人宋梅洞所撰,日本保存的十二卷明本《剪灯丛话》卷之一所收《矫红记》又注明其作者为中州李诩。本篇或为元、明之际作品,它的产生早于明永乐年间问世的李祯的作品《贾云华还魂记》。据《古本稀见小说汇考》, 《娇红传》有明积德堂刊本,首有宣德(1435)乙卯丘汝乘序。据高儒《百川书志》史部小史类记载, “《娇红记》二卷,(元)虞伯生编辑,明赵元晖集览”。现在国内流传的主要有王弇州《艳异编》卷十九“幽期部”三所收之《娇红记》和冯梦龙《情史类略》卷十四《情仇类》所收之《王娇》等。
书叙北宋宣和年间成都府书生申纯科考落第,家居无聊,到邻郡母舅王通判家散心。舅妗有女名娇娘,天姿国色,申生一见,心醉神迷,功名之心顿释。乃寻找机会与娇娘相见,以图表达对娇娘的爱慕之情。娇娘则矜持多疑,若离若即。一日,暮春微寒,申纯持梨花来到娇娘房间,娇娘让他坐在自己身边一起烤火,并且抚摸其背,问衣之薄厚,是否畏寒。申纯直截了当地表达了自己酷爱娇娘的心情,娇娘也倾吐了自己既爱申纯又恐怕有始无终极其矛盾痛苦的心情。两天后,娇娘约申纯晚间人静时来幽会,不料天不作美,暴雨大作,幽会告吹。次日,娇娘又暗示申纯,申纯未解其意,晚上酣卧不醒。娇娘在窗下低呼不应,以为申纯故意耍戏自己,产生误会。事释,两人剪发盟誓,然而始终无机可乘,幽会无期。
申纯因事回家住了一段时间,郁郁成疾,托名求医,又来到舅家。数日后,申纯与娇娘重新约会。夜深人静之时,申纯来到娇娘寝室,二人终于得偕缱绻。此后,申纯暮去朝回,渐为舅父的侍妾飞红、湘娥所察觉。
不久,申纯接父书回家,背着父母请媒婆来求亲,舅父以内兄妹通婚为法所禁而拒绝。申纯遭到迎头一棒,伤感成疾,又托以“梦寐绝怪,必当远避”,来到舅家。住数月,与娇娘感情益厚。一日申纯因所盗娇娘旧鞋丢失被飞红拾得,又从园内拾得飞红信笺被娇娘看见,引起了娇娘的疑心。申纯特地向娇娘解释,两人对神盟誓,误会遂解。飞红见申纯对自己冷淡,嫉恨在心,竟有意使申纯和娇娘的行迹在舅母面前暴露,迫申离去。
两年后,申纯进士及第,授官洋州司户,待上任期间应邀来到舅家。由于以前的嫌隙,舅母防范甚严,申纯与娇娘很难相见。娇娘不得已而屈己事飞红,飞红感动,甘愿帮助娇娘。申纯住在外宅,有女鬼幻化成娇娘每天来与他相会,这又使娇娘产生误会。在飞红帮助下,驱走女鬼,申纯搬入内宅,得与娇娘重新欢会。妗死后,飞红掌家政,努力撮合娇娘与申纯成婚,舅舅终于遣媒至申家,申纯父母亦遣媒纳聘。岂料成都统帅之子早就垂涎娇娘之美,强逼为婚,申纯无奈离去。
自此娇娘日夜悲泣,病卧不起。申纯得信私自来探视,两人最后诀别。数日后,娇娘忧思而卒。申纯得知后决意相从,不思饮食,数日而死。舅父得知真情,悔恨无及,让飞红主持将两人之柩合葬于濯锦江边。此后冢上有鸳鸯双双飞翔,故后人名之曰鸳鸯冢。
本篇小说在明代文坛上有很大的影响。它不仅以单篇形式在社会上流传,而且被收入《艳异编》、《情史类略》、《万锦情林》等小说选本和小说类编之中。在《娇红传》小说流传的同时,敷演申纯、王娇爱情悲剧故事的戏曲也有多种,如明代汤式、金文质、刘兑皆有《娇红记》杂剧;沈龄、卢伯生、孟称舜又作《娇红记》传奇。明代追摹它的作品也很多,如《贾云华还魂记》、《钟情丽集》、《刘生觅莲记》、《天缘奇遇》、《荔枝奇逢》等。
清道光十八年(1838)江苏按察使设局查禁淫词小说,道光二十四年(1844)浙江巡抚、学政等设局查禁淫词小说,同治七年(1868)江苏巡按丁日昌查禁淫词小说, 《姣红传》均被列入禁毁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