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曲总集·别集·词· 第一生修梅花馆词》新诗鉴赏
词别集,包括《存悔》《新莺》《玉梅》《锦钱》《蕙风》《景》《二云》《菊梦》《餐樱》各一卷,近人况周颐撰。周颐(1858~1926)本名周仪,因避宣统讳改,字夔笙,一字葵孙,别号玉楳词人,晚号蕙风词隐,临桂(今广西桂林)人。少聪颖,九岁补诸生,光绪九年(1978)举人。入京为内阁中书,与名词人王鹏运交往,切磋词艺。曾为知府,又先后为张之洞和端方幕宾。辛亥之后在上海做寓公,专力词学,以鬻文为生。凌
况氏致力于词学五十余年,作品极富,早年多侧艳之作,记其浪漫事迹和悼念早逝之姬桐娟。甲午战争前后多用词寄其忧愤和对当权者在战争中举措失当的不满。其《摸鱼儿·咏虫》借题发挥写出了清统治者如秋虫,在风雨如晦的时代不会有好的命运,战争更加速了他们的灭亡进程:“愁漫诉,只落叶空阶,未是销魂处。寒催堠鼓,料马邑龙堆、黄沙白草,听汝更酸楚。”他甚至设想自己投笔从戎:“东望阵云迷,边城角声悲。我生初弧弓何为?豪竹哀丝聊复尔,尘海阔,几男儿。”(《唐多令·甲午生日感赋》)其他如《水龙吟·大雪》《水龙吟·闻笛》皆因甲午之战败绩而作。有些写得十分沉痛:“愁入阵云天末,费商音、无端凄戾。鬓丝搔短,壮怀空付,龙沙万里。莫谩伤心,家山更在,杜鹃声里。有啼鸟见我,空阶独立,下青衫泪。”(《水龙吟》)应该说况词中所表达的愤懑和悲哀与国人是一致的,但他表达得太隐约、太纤细、太微弱,而那是个需要大声疾呼和沉痛呐喊的时代。由于况氏的个性及其对词的认识与理解,他没有做到这一点。
入民国后作者写了许多怀念清帝室和表现遗老心情的词章,也有一些不满袁世凯和北洋政府的作品,这些感慨离乱之作往往通过描写韶光易逝,春愁秋怨来表现,因而具有一定的概括性和感人力量。如:“风雨高楼悄四围,残灯黏壁淡无辉。篆烟犹袅旧屏帏。已忍寒欺罗袖薄,断无春逐柳绵归。坐深愁极一霑衣。”(《减字浣溪沙》)词中所写的形势与鲁迅的“风雨如磐谙故园”是一样的,但所表达的情感却大有区别。
王国维言“蕙风词小令似叔原,长调亦在清真、梅溪间,而沉痛过之”(《人间词话》)。其实况氏慢调学梦窗,但气魄较梦窗大,气骨较梦窗健,脉络较梦窗清晰,但词旨隐约晦涩与梦窗相类。
其门人赵尊岳著《蕙风词史》(《词学季刊》第一期)结合其生平、时代与词章作了阐释,可加深对况词的理解。
此集之后还有《修梅清课》一卷,俱为梅兰芳至沪演出而作。
作者晚年将自己词作删为《蕙风词》二卷。《第一生修梅花馆词》有作者自刊本。后收入《蕙风丛书》,两书收词互有出入。
有上海中国书店民国间刊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