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尹昌龙
中篇小说。作者张一弓。发表于《天津文学》1987年第9期。小说叙述了一个猎人与女人相爱、与野兽搏斗的经历。小说的主人公“他”是一个孤独的猎人,勇猛剽悍,有着铮铮铁骨。他在猎豹途中,走进了一个小村庄。他受到热情的赞赏和招待。村子里神婆的诱惑,唤起了他深藏在内心深处的情欲。他发现了另一个自己。后来,他遇上了小寡妇菊花,内心的震颤和悸动便更加强烈了。在兴奋、羞耻、期待相交织的内心世界的骚动中,他感到自己仿佛失去了一个猎人拚搏的欲望和征服一切的自信。他开始诅咒这另一个自己。为了找回永远也找不回来的清白和正经,他离开了山寨,离开了心爱的菊花,离开了温柔而多情的女人。那只被他打瞎了一只眼的豹子侵扰了山里的狼群,狼群又侵扰了村庄,村里人饱受了灾难,菊花也经受威胁和等待的折磨。他在自责和内疚中恢复了勇气和一个男人的欲望、责任感,他惩罚了危害山民的头狼。可是,等他再回到菊花的小屋时,等待中绝望的她已经嫁人了。为了恢复猎人的尊严,他杀死了那只蔑视他的独眼豹。但是,他永远找不回那份温情了。狼群疯狂袭击着山村,山民恐惧。他们没有集体反抗,而是集体屈服了。山神庙里,他们以虔诚和供品换来安全。他为民除害,可山民们却把他看成祸水,抛弃了他。他带着对人类的绝望,带着无爱的孤独,在山神庙前孤身一人与狼群搏斗。他死了,死得壮烈。来悼念他的只有村里那个像他一样勇敢、忠诚的小男孩石锁,他怀着无限崇敬的心情掩埋了这位孤独的猎人。小说通过猎人的故事,写出了不同人的性格和心态。在猎人身上,作者寄托了对人性和人类品格的理想,表达了对勇敢和顽强精神的赞美。在对村民的描绘中,作者表达了对人类的虚伪和胆怯的鄙视和失望。在小石锁身上,作者寄托了对人类未来的某种希望。在野蛮、凶残的狼群对人类的攻击面前,猎人孤独地对抗、勇猛地搏斗、壮烈地牺牲;村民胆怯地回避、懦弱地顺从,对异类屈服,对同类排斥;小石锁虽然很小,但敢于痛恨狼群,声援猎人,顺善逆恶的心肠真诚而可贵。在这三种选择和态度面前,体现了作者对人类的认识、判断和思索,也许这当中还包含着对国民性的某种批判。小说中的菊花是作者塑造的较为理想的女性,她温柔、坚强,成为“爱”和“美”的化身。小说在结构上以猎人作为全篇的支柱和灵魂,以猎人与菊花的性爱、与狼豹的搏斗作为中心情节,在情节发展中体现人物性格的本质和变化。小说的语言轻灵而又细致,善于对内在心理世界进行刻画,对外在孤独氛围进行渲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