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艳华《绝对信号》当代文学作品赏析

作者: 张艳华

无场次话剧。作者高行健、刘会远。发表于《十月》1982年第5期。剧作取材于当代青年生活,描写待业青年黑子为了结婚而挖空心思捞钱,被惯于扒车越货的车匪所利诱,混在夜行货车的守车上等待时机窃车。老车长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及饱含人生哲理的谈话教育了他,女友蜜蜂和老同学小号对生活的积极进取精神影响了他,使他内心产生了激烈的矛盾斗争。就在车匪打算劫车的关键时刻,黑子终于挺身而出,以血的代价换来了列车的平安。剧本以三位青年之间友谊、爱情纠葛的心理流程为纬,以黑子从几乎失足到重新获得做人权利的发展历程为经,反映了当代青年对人生的不同态度及追求,敏锐地提出了如何对待失足青年犯罪及青年待业等社会问题,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及鲜明的时代气息。剧作人物塑造笔法简洁然而细腻,黑子的虚荣与倔强,蜜蜂的活泼与热情,小号的善良与真诚,老车长的亲切与严厉,车匪的狡诈与狠毒,虽仅寥寥数笔,却个个神采飞扬人物语言生活化、个性化,全剧具有轻松自如、清新隽永的艺术风格。该剧以小剧场形式,把构成话剧的基本艺术因素和表现形式作了调整和更易,把构成剧情中心事件的描述降到了次要地位,而让起辅导作用的灯光、音响、道具等直接参与角色的活动,在揭示人物世界促进人物关系变化中起到了“第六角色”的作用。在时空运用上,借鉴了电影艺术的特点,突破了传统剧作的时空逻辑,以心理逻辑取代了叙事逻辑,将人物之间内心的冲突外化为直观的舞台画面(甚至对人物行动作了类似电影“慢镜头”的艺术处理),把人物当前的动作与由此诱发的回忆、想象的情景巧妙地组接,形成了多层次的、具有立体感的舞台时空结构。话剧中意识流手法的运用,给人以耳目一新之感。该剧在民族化、现代化的道路上迈出了可喜的一步。作为较早出现的一部探索剧目,该剧上演后立刻引起了强烈的反响和热烈的争论,戏剧界绝大多数同仁对其艺术上的大胆尝试给予了充分的理解和支持;也有人指出其主题立意上有缺陷,如“同情犯罪分子”、“把他的犯罪原因完全归咎于社会”,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