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杨新敏
短篇小说。作者乔典运。发表于《奔流》1985年3月号，《小说选刊》1985年第5期转载。在全国第八届短篇小说评奖(1985——1986)中获奖。小说叙述了一个发人深省的故事：模范大队何家坪选举村长的大会结束了。原大队长、三十多年一贯廉洁奉公的老模范、过去每每选举总是满票的何老十这回只得两票落选了。他困惑、不解、愤懑。在旧社会，他是个长工，没有想过当官。土改分果实时，他把好的让给了别人，自己甘愿要差的，成了全县的典型，被选上农会主席。以后每次选举，他都是满票。他品德高尚，几十年都穿着一件又脏又黑的旧土布袄子，腰里勒着一根皮绳。他认为只有地主老财才讲穿戴，而对青年人好了还想再好，看不惯，认为他们不知道苦是啥滋味。在他看来，这个天下是穷人的天下，穷就是最大的理。何老十为队里挣来了一张张奖状，自己却把仅有的一点儿物质奖励也全部缴了公。他不知为队里做了多少好事，修桥、补路、救人…，但是，他却落选了，他能不伤心?村民们一个个念叨他功德无量，一个个表白自己投了何老十一票，就连老伴、儿子、儿媳妇也这样说。可这两票里，竟有一票是何老十自己投的。小说构思精巧，先写何老十只得两票而落选，再举种种事迹为他申辩，表明他不当落选，而于不当落选的理由中却包含着落选的必然性，让人深刻认识极左路线对人的戕害。最精彩的是，直到最后作者才点出，这两票中有一票还是何老十自己投的，可人们都抢着表白自己投了他一票。剩下的一票是谁投的不重要，还有人投，表明极左路线余毒犹存。人们的表白除了含着对何老十的歉疚、同情外，不也正说明人们善良的本性也在对极左思潮作出温柔的诀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