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活在青年们心里,永远永远;
狡猾的老人和凶狠的愚人,
他们要我的命,然而白费,
因为我的命有一百万个根。
神圣地起义,抱着希望,
做青年们理想的永远的主人:
只有忠实地生活着的人们
才能获得这样的命运。
是的,我要生活和征服,
我有痛苦的生命的伟大权利,
诅咒、肮脏已经打不倒我:
青年们的心都要将我保卫。
永远的丰盛的是我的命运,
他们徒然地要我的命,
它是神圣的,像神圣的坟墓,
但它是繁荣,是生活,是永生。
(孙用 译)
【赏析】
奥第诗歌的主要倾向是对当时反动统治的批判以及对革命的强烈向往,譬如写于1912年前后的《播火者》与写于1913年的《向革命迈进》等就是其中的代表作。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他写了《在时代的筛子上》(1914),警告匈牙利人不要被前进着的时代所抛掉。他的具有强烈战斗性与广泛影响力的诗歌使得官方甚为惧怕,百般阻挠其发表。本诗写于1916年,是对那些攻击他言论的回应。
这首诗共有四节,有一种整体的建筑美,除了第三节外都是隔句押韵。从内容上来说,这首诗可以有两种不同的解读。一是把“我”理解为诗人,这显然是对那些恶意攻击诗人的人的驳斥,他们极力地阻挠其诗歌的发表并在诗作发表之后进行诋毁——从他诗作发表的一开始,保守派的批评家和文学史家就大肆攻击,视其为“异端”,后来甚至避开他诗作中的革命内容,断章取义、牵强附会地说他是颓废派诗人。尽管如此,诗人仍然坚信自己的诗作与其中的革命精神活在青年们的心里,为他们所铭记。二是把“我”理解成匈牙利,祖国活在青年人的心中,他们神圣的起义是为了实现理想的生活,永远保卫着祖国。而事实上,这两种涵义在诗歌中是交织的,难以严格地区分。
诗歌的第一句就直抒胸臆,点出这首诗的主题——“我永远生活在青年们心里”。“我”与“青年们”代表了一方的力量,另一方力量是“狡猾的老人”与“凶狠的愚人”,两者指代国内反动的、腐朽的统治者与外来的殖民者。在诗人看来他们是狡猾而凶狠的,但又是“老”而“愚”的。不管他们怎么样算计要“我”的命,结果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因为“我”活在青年们心中,“我”的命有一百万个根——“我”的思想与精神已经在青年们心里扎下了根,即便他们可以使“我”的肉体消失,那种被青年们接受的革命精神却无法被完全压制住。还有一层意思就是,不管国内的反动统治者与外来的殖民者如何勾结起来妄图把这个国家搞垮都是不可能的,因为有无数的青年们在努力地捍卫着她的生命。乐观、昂扬向上的革命激情跃然纸上。
第二节诗人再次申述自己、更恰当地说应该是自己的革命精神是青年们理想的主人,正是那种在他们心底扎根的革命精神巨大的鼓舞作用,他们才能够坚定地抱着美好的希望从事于神圣的起义。这是诗人赢得的最令他满意的、最大的荣誉,他特别指出只有对生活忠实的人们才能获得这样的命运。
第三节以答反动势力问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决心与信心。作为一个生命,“我”有生命的伟大的权利——要去征服,用革命的精神与行动去征服那些压制、迫害人们的反动力量。不管有多少诅咒与肮脏的辱骂,它们都无法将“我”打倒,因为有无数青年们的心保卫着“我”。
第四节再一次吟唱自己的命运必是永远丰盛的——不管那些狡猾的老人与凶狠的愚人怎么想方设法要“我”的命。即便他们要了“我”的命,“我”也依然可以栖息在祖国的怀里,在神圣的坟墓里“我”将得到永生。
(王 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