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地
某地无消息。远了,远了,从其所在的经纬度,离去,离去……彼满载的豪华船,鼓着浪,沉默地,驶向湮绵的,辽复的,不可思议,不可知的虚无海。海上无星月,无灯塔,且多着暴风雨的袭击,有雾,有触礁的危险。……
我流着泪,倾听那些由微弱而岑寂了的挥着手的“再会再会”。许多的人,挥着手:“再会!再会!再会!”于是拔锚了,出帆了,远了,远了,湮绵的,辽夐的,一年,两年,三年,十年,八载,一个世纪……鼓着浪,沉默地,彼满载的豪华船,驶向不可思议,不可知的虚无海。……
啊啊,再会,某地和某地的我自己!
194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