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线与双曲线
陶潜与我共饮,
说他很喜欢我的诗;
而我的朋友洛夫
则走向王维。 当然
这不是陈子昂
和你们那些不读相对论的
文武百官之所能理解的。
而在幽州台上,他的那些眼泪,
经化验,被证明,
也和三闾大夫、陈思王、
写古池的芭蕉以及《雾》的作者
C·桑得堡等等差不多。
谁没哭过?我也哭过。
可是哭的方式大不同,
哭的声调也两样。
因为你们的时间成一直线,
而我们的走双曲线。
是的,时间走双曲线,
描着不规则的圆弧,
描着,描着,复相交着,
乃构成许多的“点”。
因此,我可以叫暂停,
立于任何一座标,
无论属古人的或来者的,
属东方的或西洋的,
去欣赏那四度空间的风景,
至极华美,不可思议;
而且和神对话,与E T共舞——
一种很过瘾的心灵之舞。
199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