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傻子”抢乌拉街 同治帝反赐御匾
有清一代,对于乌拉城内的“两衙”八旗子弟而言,起初精忠报国,死而无怨;岁岁朝贡,踌躇满志。随着时间的推移,朝廷的腐败,商力的拮据,官丁厌战,牲丁厌贡,哀鸿遍野,大势所趋了!万事还需从头说起:清咸丰元年(1851)农历一月十一日,这一天,在广西金田村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太平天国”革命运动。事发后,殃及了关东大地,东北农民也揭竿而起了!为什么呢?因为阶级矛盾愈深,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当年的“太平天国”农民革命运动是正义的,旨在替天行道。因此,兴起后,关内关外,风起云涌,这场反清抗清革命运动的主力大军,一种是汉(民)人,一种是回人,一种是蒙古人,唯独没有八旗子弟。实事求是地讲,八旗子弟还没有达到无法生存下去的地步,否则也会如此。
当年的那场东北农民起义风波,是从今天的辽沈大地上兴起的。清同治二年(1863)秋,原本活动于今辽宁辽北地区昌图县一带的起义势力,在起义军首领王单明(绰号“滚地龙”)率领下,开始分兵北走今吉林省四平地区梨树县境内,公主岭市怀德镇境内,后来又南折伊通县靠山镇,再兵分三路,一走吉林省辽源,二走吉林东丰,三走辽宁铁岭西丰。
与此同时,另有一支约五六百人的队伍,在马振隆(绰号“马傻子”)的率领下,先周旋于柳条边一带,至梨树小城子(今梨树县小城子镇)扫荡之后,进入了榆树台(今梨树县榆树台镇)扫荡一空。在洗劫期间,由时任吉林将军的景伦调派吉林城马队百余骑兵前去镇压。未几,此官因战败而革职。
时隔不久,王单明、马振隆、李维藩(绰号“乌痣李”)、刘果发(绰号“刘单子”)、齐梅、齐秀(上述二人,系亲兄弟关系)、白凌阿(蒙古人)和“生铁蛋儿”计七支义军队伍东北走。后来到了吉林城外围。乌拉城,因名声在外,于是成了被扫荡的重要目的地之一。
清同治四年(1865),由于吉林城所属的两个协领衙门(吉林城协领,乌拉城协领)兵力不足,无法抵御,迫使时任吉林将军德英阿作出求兵打援的决定。熟不知,所求之兵原来是曾被朝廷缉拿归案了的桦甸“韩边外”金匪之家兵马队。由此看来,大清王朝已经与“金匪”之间址上了关系!
清同治五年(1866)农历二月中旬,由马振隆率领的一支农民起义大军,在长春城扫荡受挫后,北走扶余和黑龙江省双城,再东折拉林、五常一带,渐渐地逼近了乌拉城和吉林城。农历七月间,这支队伍由五常始发,由北向南,沿着大御路挺进,途径今舒兰市溪浪河镇、乌拉街三家子村、汪屯村,于傍晚时分进入了旧街古城城外,夜宿“老爷庙”。午夜时分,马队冲进了万民入梦之中的乌拉街镇内,先抢劫了商号店铺,在欲劫打牲乌拉总管衙门时,遭到乌拉协领衙门官兵顽强抵抗。未几,因抢劫未果而扫兴南走六十里外的吉林城。
事发后,时任打牲乌拉总管衙门总管的苏章阿因镇压不力被革职,换上了巴扬阿。时任乌拉协领衙门协领全英(整蓝旗、蒙古人)也因镇压无方被革职,换上了贵升(此人系今九台市莽卡乡伊尔根觉罗氏近祖,姓赵,布占泰后人)。同年农历十月间,贵升因率兵赴宁夏镇剿藏回起义而阵亡,恤称为“呼敦巴图鲁”之号。
当年苏章阿为了粉饰太平,上欺君主,下蒙子民。事发后,他向朝廷禀报道:“因为老爷庙里供奉的关公显灵了,泥马流水,钟敲齐鸣,立平贼匪,故一方太平。无此事”。这原本是一套骗人的鬼话,连一岁的小孩子都明白道理,反而被昏庸之君载淳信以为真,继而错上加错,又编织一句“神灵保佑”的谎言,刻意地为旧街“老爷庙”御赐一方匾额,上写“俨疆保障”四个金字。至此,将原本俗称的“老爷庙”更名为《保宁庵》了!
为什么会“泥马流水”?因为农历七月时节,正值秋雨连绵的季节,庙里潮湿,所以泥造像无不汗水淋淋。令当事者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瞎话一直流传到改朝换代后的今天,已传一百五十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