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文化·台湾土著民族及其民情风俗·文面文身和去毛拔牙之俗
一提到台湾土著民族,人们不免很快联想到他们的文面和文身的习俗。其实,文面文身并不是所有台湾土著民族都有的习俗,台湾土著民族包括十几个部分,各部分之间在语言、风俗和生活习惯方面均不相同,这十几个部分中,只有泰雅人、排湾人等的一部分男女才有文面文身的风俗。在泰雅人中,人们可见到不少男人在前额上部和颚下中间,各刺有长宽如一节手指般的蓝色印记,那就是文面。按习惯,泰雅男人凡进入壮年期,都要在脸上刺文,文的形状不尽相同,据说刺直线的蓝文者表示勇敢,这种文告诉人们,他已杀过敌人,立过功,泰雅女人的刺文,则多从两旁颧骨、耳朵间到嘴角。按习惯,泰雅女子,凡月经来潮后即要刺文,表示已进入成年期,女子脸上的刺文有宽狭粗细之分,据说宽且细的文表示身分高;狭且粗的文,表示身分低;也有人脸上刺斜文且蓝色者,表示勤劳、贤良、高贵。
除了泰雅人,台湾土著民族中还有排湾人、萨斯特人等也有刺文的风习,但不是都在脸上,有的在背上,有的在胸部,也有在手上或脚上的。这些可称为文身了。文身一般不是线条,而是图案,或人像或动物形状,或花草之类。
文身是从文面发展过来的,而文面则是同黥面或黑面有关。黥面在我国大陆古代曾是用以惩罚犯人的一种标志,后来在一些少数民族中被看成勇敢行为,有人加以模仿。黑面在台湾土著民族中曾是少女出嫁时的一种装饰。它的起因在泰雅人中有个传说:古时台湾深山里只有姐弟二人,他们相依为命,日子久了各都长大成人,有一天姐对弟说,你长大成人了,也该成家了,我为姐的替你打听过,某处有个洞,洞里有一女子,也未成亲,你可去求她结为夫妇。说完之后,其姐用黑粉涂脸,先到该洞中,而后其弟来,不知乃其姐,两个相遇结为夫妇。据说以后该族女子出嫁总是先把脸涂黑。鲸面、黑面的进一步发展,去黑而刺纹脸上,成了文面,而文面的发展又有了文身。
文身虽然是一种风习,但也常是爱情生活中的一部分内容。《番社采风图考》中载,台湾“番族”以针刺肤渍,以墨汁涂之,遍体青纹,有如花草锦绣、台阁之状。刺时殊痛楚,甚至有伤生者,但他们以此为饰,女子以此愿求婚媾,故相尚焉。文身同爱情有关也有传说。有一对情人苦于大蟒为害,男的欲别女而去为众除害,别时在臂上刺了女的形像以示吉利;女的亦在臂上刺了男的形象以示忠于爱情。后来当男的去除大蟒时,女的被土官抓走,土官欲侮辱她,女的坚贞不屈,最后男的回来救了她,两人同上玉山永结伴侣。以后人们怀念他们俩,学习他们俩,把他们俩的形象刺在自己身上,于是文身法遂风行起来。
这种文面文身的刺纹多涂以靛兰或墨汁,呈现青色,历久不退,对此,人们也叫“雕青”、“雕题”或“刺墨”。这种文面文身习俗,在台湾有相当久的历史了,清初杭州人郁永河在其《土番竹枝词》中曾写过:“文身旧俗是雕青,背上盘旋鸟翼形。”
文面文身不仅台湾有,世界各国都曾流行过,在我国大陆更不用说,这种刺文有着悠久的历史,在南方各省的少数民族中,特别流行。其原因,或出自图腾崇拜,或为防止野兽之害,久之成为装饰,传进台湾之后,在开头相当长的时间里也多是避免野兽之害,故多以墨鲸手,为虫蛇之文。
与文面文身习俗一起的还有去毛和拔牙习俗。这在泰雅人、布农人、朱欧人那里均可见到。去毛就是剃去或拔掉眉毛、胡子、腋毛、阴毛等;拔牙也叫打牙,是将左右两枚亚门齿去掉,或将侧门齿各去一枚,也有拔去侧前齿和大齿的。去毛不难,各人可自己做,拔牙就不那么容易了。一般要在小时候由父母来做。大体在小孩八九岁到十二三岁时进行,也有的在男子猎得人头时以拔牙为记,视为英雄。
拔牙的做法,各部分人不大一样,一般说在拔牙之前都要先向祖宗灵前祈祷一番,以求保佑顺利拔牙。拔时有的应拔之牙先用木片挟住,然后以锤子击之,使牙摇动,在这基础上再用一根树枝的两端缚以麻绳扣住要拔的牙,拔者紧握树枝用力拔出。有的则先将要拔牙的人眼睛蒙住,而后由三
个人一起施拔:一人抱其头,一人压其手脚,再一人先将要拔的牙露出口外,而后用事先准备好的锤子猛然敲之,使该拔之牙即刻脱落下来。接着在拔去的牙槽内涂以火坑烟灰,用以止血。为防止其他牙齿挤压倾斜,通常都在拔去牙的部位塞上木片或其他硬物。拔下的牙或抛出门外,或埋于屋檐下,也有的交订婚的对方加以保藏,以示珍重。拔牙是件极痛苦的事,但因系习俗,人们忍痛为之,多把它看成是人生的重要一关。据考证,拔牙之俗乃自大陆传入,晋人沈莹写的《临海水土志》中,已有夷州(台湾)妇女“缺去前上一齿”的记载,可见早已成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