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阿比的未来——戏剧影视文学与残废人

娃娃阿比的未来——戏剧影视文学与残废人

我是一个娃娃/名字叫阿比/我的头很小/又没有脚/但我永远不会倒。

——娃娃阿比的诗

1983—1992是联合国“残废人十年”。在1990年康复国际亚太地区第九届大会(北京)上,前主席,香港康复会主席方心让教授曾托起布娃娃阿比并朗诵此诗。邓朴方曾为此诗增补了一句耐人寻味的结尾:“这个娃娃永远向着世界微笑。”

全社会都应该来关心残废人,包括戏剧影视文学界。但目前,影视戏剧文学写残废人和残废人写影视戏剧文学却始终不很丰富,尤其在中国。

就作家来说,戏剧影视文学史上很难找到能与希腊荷马、埃及塔哈·候赛因,苏联奥斯特洛夫斯基齐名的作家。中国当代文坛,一些残废作家如张海迪、刘琦、史光柱等人也大都见长于诗歌、小说、散文,从事影视戏剧文学创作的作家鲜有。

就作品来说,且不说没有能与《荷马史诗》、《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类相媲美的世界影响的巨著,就是象《雨人》之类成功的作品也很少。而且就目前少量的创作来看,其中的残废人形象往往有一种肤浅的分类:不同残疾形象意味不同,并且单一化、类型化。这种缺陷在世界范围的影视戏剧文学创作中普遍存在。例如视力残疾方面,弱视(高度近视)往往是喜剧对象,一目失明的“独眼龙”则几乎都是反面角色,只有盲人形象较为幸运,常常是正面的。聋哑形象大多代表着一种忍耐与抗争。弱智形象罕见恶的因素,作家们往往只对弱智的本能心理感兴趣,此类形象常常有些许谑笑的成分。

在我国,作家们笔下多见“身残志不残”的赞歌,过于雷同化,而中国有几千万残废人,是一个大有可为的领域。戏剧影视文学期待着更多更好的作品出现。

作为大众传播媒介,戏剧影视文学在参与残废人工作方面比纸笔有更大的潜力。可是目前国内的创作远远不能充分发挥这一媒介作用。墨西哥利用电视剧为残废人宣传保健知识,埃及、印尼的人们用话剧、歌谣作宣传,美国人把横跨医学、文学、教育的“戏剧方法”列入大学课程。相比之下,中国的戏剧影视文学界是大大的落后了。中国残废人中文盲半文盲占68%,高中以上不过2%,聋哑、弱智儿童入学率不足6%。我们的文化羁绊了人们的热情,这是造成这一缺憾的原因之一。

在戏剧影视文学中,娃娃阿比应有他光辉夺目的一席,值得文学艺术家们呕心沥血,这也是中国残废人的现实与理想。我们期待着娃娃阿比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