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文学·电影·《人》

西方文学·电影·《人》

瑞典著名现代派导演英格玛·伯格曼的代表作。摄于1966年,黑白,84分钟。由伯格曼自己编剧。影片描写了发生在两个女性之间的故事。一个名叫伊丽莎白·沃格雷的女演员在一次演出中忘了台词,以后数月不语,被送进精神病院。医生检查后,认为她身心完全健康,便建议她到海边的一座小别墅去疗养,并派一女护士阿尔玛伴倍。阿尔玛对伊丽莎白怀着一种爱和崇拜之情,向她倾吐了自己的隐私,并幻想着自己变成了伊丽莎白。然而,伊丽莎白对阿尔玛痴情的倾诉却无动于衷、毫无反响,而且还在信中把阿尔玛变态的爱和隐私透露给主治医生。阿尔玛为她的这种冷漠和残酷所激怒,怒斥伊丽莎白,企图迫使她开口,但伊丽莎白始终如一堵冰冷的高墙,一言不发。顽固的沉默终于使急欲与别人交流的阿尔玛也精神失常了。《人》被认为是伯格曼最富实验性,同时也是最费解的影片。他在影片中继续着他的一个基本主题: 对人的探索,同时,又赋予了它浓厚的精神分析色彩。阿尔玛试图把自己变成伊丽莎白,在想象中取代她的身份,在经典的精神分析学中属于一种“移位”活动。而伊丽莎白的冷漠抗拒则可看作是一种“反移位”。伯格曼在片中运用了隐喻的手法表现了人既渴望与他人沟通,同时又惧怕他人。惧怕被别人进入和揭露的复杂“品性”。他通过精心设计的构图,使两个女人的脸经常处在一个画面之中,并各自只露出半张面孔,以此常暗示阿尔玛和伊丽莎白很可能正是一个人的两面。与此相关的其它情况还有: 伊丽莎白的丈夫分不清谁是伊丽莎白,谁是阿尔玛(伯格曼在选演员时也使两个人看起来很相像),以及一个表面上相佐,实则同质的场面:即阿尔玛疯狂地呼喊,她自己不是伊丽莎白,影片中的主要人物只有两个。其中伊丽莎白在片中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形成了由阿尔玛一个人说,伊丽莎白只是听的格局,但伯格曼在影片中却严格控制使用通常用来联系说话者与倾听者的“正反打”镜头 (即交替表现说者与听者),这就使片中出现的不多几次反打镜头 (如阿尔玛向伊丽莎白读伊的丈夫写来的信和她向伊坦白自己的隐私之时) 具有了强调上述那种移入的特定涵义。

作为一部关于人的悲剧,影片的风格沉郁,节奏缓慢得近乎宁滞,有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片中的人物十分有限,布景尽量简化,是一部典型的伯格曼式的室内心理剧。伯格曼在片中系统地运用了特写镜头,以形成对人的观察乃至逼视,并迫使观众与片中的人物认同,伯格曼还一反其时片头一般是由片中的主要动作和场面构成的方法,而采用了与影片的情节几乎无关的意像(如爬动的蜘蛛,切割内脏的画面等),而这些对理解影片中的主题又是至关重要的。影片开始的镜头是开动的弧光放映机的画面,结束时又是同一架放映机被关掉的情景。影片中间还出现过一次胶片断裂或被烧毁的片断。据此有人认为,它不仅起着某种间离的作用,同时也表明这是一部关于电影的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