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加拉瓜文学·塞·拉米雷斯·神灵的惩罚》作者简介|内容概要|作品赏析

《尼加拉瓜文学·塞·拉米雷斯·神灵的惩罚》作者简介|内容概要|作品赏析

作者简介 塞尔希奥·拉米雷斯(1942— )尼加拉瓜作家、政治活动家。1942年出生在尼加拉瓜首都马那瓜近郊的一个小镇上,父亲是个普通农民。1959年,他到尼加拉瓜第二大城市莱昂学习法律专业。1960年,发起“幸运”文学运动,并主持出版 《幸运》 杂志,提倡文学为人民的事业服务。1964年大学毕业后,长期从事学生运动。1970年,发表了第一部长篇小说 《光辉的时代》。70年代,他因进行反对尼加拉瓜独裁统治者索摩查的斗争,被迫流亡国外。1975年在德国写完第二部长篇小说 《你害怕流血吗?》 以后,回到了尼加拉瓜,并立即在组织上参加了桑地诺民族解放阵线。他很快成为“12人集团”的重要成员,负责为尼加拉瓜革命争取国际声援工作,准备武装起义。1977年到1978年,转入了十分复杂的地下斗争。1979年,尼加拉瓜人民在桑地诺解放阵线领导下,经过长期的武装斗争,终于推翻了长达40余年的索摩查独裁统治,取得了革命胜利。1984年举行全国大选,拉米雷斯当选为尼加拉瓜共和国副总统,任期六年。在十几年的时间里,他全力开展政治活动,经历了一个“创作沉默时期”。从1985年起,他一方面处理繁忙的政务工作,另一方面又开始了文学创作。先是写了一本叙事文学作品,题目是 《你在尼加拉瓜》。从1985年9月起,动手写 《神灵的惩罚》 ,先后花去两年的时间,五易其稿,写出这部40万言的鸿篇巨制。1989年,拉米雷斯又以里韦拉·金特罗少校的事迹为基础创作了 《佐罗的标记》 ,同样获得广泛的赞誉。1990年2月,在新一轮大选中,地桑诺阵线失利,查莫罗夫人当选为共和国总统。塞尔希奥·拉米雷斯不再担任副总统职务,但他仍是拉美“爆炸后文学”中引人注目的作家。

内容概要 1933年,在尼加拉瓜第二大城市莱昂连续出了三桩人命案。从2月13日到10月9日,危地马拉美丽的少妇玛尔塔·赫雷、尼加拉瓜可爱的姑娘玛蒂尔德·孔特雷拉斯和尼加拉瓜富商卡门·孔特雷拉斯先后暴卒。根据莱昂社会上广为流传的议论,马里亚诺·费亚约斯法官认为杀害三条人命的凶手是危地马拉年轻的律师、玛尔塔的丈夫奥利韦里奥·卡斯塔涅达。在手续不完备、情况不明朗的情况下,法官决定将他逮捕,关进第21监狱。围绕着“卡斯塔涅达案”,社会上出现了截然相反的两派意见。有人认定他是杀人狂; 有人认为他是无辜者。而卡斯塔涅达则矢口否认他有犯罪行为。法庭开始调查、取证。各地记者纷纷发表采访报道。在普里奥酒家专门议论人们隐私的“舌头桌”上,人们也在议论纷纷。一时间,“卡斯塔涅达案”成为社会各界的热门话题。奥利韦里奥·卡斯塔涅达是何许人也? 他是个刚从法学院毕业的年轻律师,风流倜傥,仪表堂堂,经常出入于莱昂上流社会的交际场所。1931年3月27日,为了求学,他和妻子玛尔塔一起来到莱昂,住在“省城旅馆”,和卡门·孔特雷拉斯一家人交往甚密。孔特雷拉斯的妻子芙洛拉是位漂亮的中年妇女,精明强悍,掌管着“拉法马”商店。他们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叫玛蒂尔德,小女儿叫玛丽娅·德尔·皮拉尔。1932年11月18日,应孔特雷拉斯先生之邀,卡斯塔涅达夫妻搬到孔特雷拉斯家中居住。居民中,尤其在“舌头桌”上,对年轻的律师和孔特雷拉斯家的两位小姐之间的关系流言甚多。在玛尔塔一再坚持下,卡斯塔涅达夫妇于1933年2月8日搬到另一处地方居住。五天后,玛尔塔突然死亡。关于玛尔塔的死因,猜测颇多。奥利韦里奥说她因子宫出血过多而死。德高望重的达比希雷大夫诊断为“恶性热病致死”。但是,人们仍然提出许多疑点。按照这些疑点得出的台乎逻辑的结论是卡斯塔涅达为了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合用毒药害死了自己的妻子。3月17日,卡斯塔涅达毕业后返回危地马拉。此时,危地马拉正在经历一场重大的政治动荡。反动军官豪尔赫·乌维科上台后,推行血腥镇压政策。据传,卡斯塔涅达回到危地马拉后,立即着手组织“民主救国党”,而且偷运武器,准备发动 武装起义。为此,被当局驱逐出境。7月22日,他抵达·哥斯达黎加的蓬塔雷斯港,旋即去首都圣约瑟。赶巧芙洛拉和玛丽娅也在圣约瑟。三人相会后,一起呆了两个月。9月26日,又一起回到尼加拉瓜。卡斯塔涅达本打算住在“省城派馆”。但孔特雷拉斯一家人一再相邀,遂又下榻在他们家中。不到一周的时间,玛蒂尔猝然去世。玛蒂尔德之死再次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有人转弯抹角地说,卡斯塔涅达钟情于玛丽娅,势必加害于对他纠缠不休的玛蒂尔德。达比希雷大夫及时检查了玛蒂尔德吃剩下的东西,仍未发现有任何毒物。而此时即有人断言: 不逮捕卡斯塔涅达,还会有人丧命。过了一周,卡门·孔特雷拉斯果然命归黄泉。费亚约斯法循认为事情紧迫,即派警察局长安纳斯塔西奥·奥蒂斯上尉率人将卡斯塔涅达逮捕入狱。社会与论大哗,两派争论空前激烈。法庭审讯开始了。对同一件事,被告和证人各执一词;不同证人提供的证词大相径庭;同一个证人在不同时间的说法前后矛盾,出庭作证和私下议论互相牴牾。有人故意夸大某些情况,有人故意隐瞒一些事实……审来审去,还是一笔胡涂帐。反对卡斯塔涅达的人找来了大量材料,企图证明他一生作恶多端。拥护卡斯塔涅达的人则极力说明他生性善良,乐于扶危济困。经过一个多月的开庭审理,法官于11月28日宣判: 为了能和玛丽娅·德尔·皮拉尔结合,奥利韦里奥·卡斯塔涅达用马钱子碱毒死妻子玛尔塔和情人玛蒂尔德;为了继承遗产,又毒死了未来的岳父卡门·孔特雷拉斯。因此,他犯了杀害近亲罪和用残酷手段杀人罪。卡斯塔涅达则于12月6日当堂宣读了一份书面材料,揭露了卡门·孔特雷拉斯企图通过他向市府成员行贿,争取市府批准签订损害民众利益的提高水价的新合同;揭发芙洛拉夫人强求与他通奸。他还表示,在他朋友手中保存着一批信件,在卡门先生的保险柜中保藏着帐册。这些材料一旦公之于世,即可找到真正的凶手。另外,他还向记者表示,如果他遇害,那将是一次政治谋杀。其实,他的命运早已安排定了。就在审判开始后不久,奥蒂斯上尉已经向法官交代:危地马拉独裁者要的是政敌奥利韦里奥·卡斯塔涅达的脑袋。12月24日,正当万家欢度圣诞节前夜的时候,奥蒂斯上尉导演了一出假越狱的丑剧。他要监狱看守故意放掉卡斯塔涅达,随后又将他逮捕。接着,又以搜寻同案犯为借口,把卡斯塔涅达带到一个荒凉的公墓。在公墓里,让他寻机逃跑,命人用机枪把他打死。“卡斯塔涅达案”就此不明白地结束了。人们说了这么多话,谁说的是真话?谁在撒谎?卡斯塔涅达究竟是杀人凶手,还是无辜者?这些问题只能留待读者去思考了。惯于寻根究底的记者向奥蒂斯上尉提出了许多问题,得到的只是含糊不清或强词夺理的回答。12月31日,莱昂市郊的火山进发。火山抛出的灰烬纷纷洒落在市区,盖住了屋宇和街道。官员、市民只好各自逃生。这就是神灵的惩罚吗?

作品鉴赏 据塞尔希奥·拉米雷斯说,在1985年9月他动手写这部作品的时候,本想写成一部像美国侦探小说家钱德勒 (1888~1959) 和哈米特(1894~1961) 的侦探小说式样的惊险小说,篇幅在100到150页之间。但在写作过程中,作者的构思不断变化,内容不断扩大。到了1987年8月,他终于五易其稿,完成了这部40万字的长篇小说。《神灵的惩罚》 取材于发生在30年代的一桩案件。这固然是因为作者熟悉这件案子,同时也因为30年代是中美洲社会激烈变动,阶级斗争空前尖锐的时代。拉米雷斯紧紧抓住案情曲折复杂的“卡斯塔涅达案”的基本线索,加入丰富的想象和虚构,向读者讲述了一起由危地马拉独裁者和尼加拉瓜独裁者互相勾结制造出来的典型的“政治谋杀案”。在叙述这一案件的过程中,作者以锋利的笔触刻画了政界、军界、司法界、商界、学界、报界、医务界等社会各色人等,细腻地描写了30年代尼加拉瓜的市井风情、风俗习愤、节日礼仪……总之,从 《神灵的惩罚》 中读到的不仅仅是一个一波三折的破案故事,而是30年代中美洲风云变幻的政治斗争和丰富多采的社会风貌。墨西哥当代著名作家卡洛斯·富恩特斯在一篇评论文章中把这部小说称作是“真正的中美洲微形万花筒”。1989年10月,第一届世界侦探文学作家代表大会决定把最高奖“哈米特奖”授予塞尔希奥·拉米雷斯,褒奖他的这部小说。但是,拉米雷斯一直不同意把《神灵的惩罚》归入某种类型,他说自己的小说是一部“反类型小说”。根据作者解释,所谓“反类型小说”是指那些发挥了各种类型小说的特点。因而难以归入某种类型的小说。把《神灵的惩罚》 看做是一部侦探小说,不是没有道理的。首先,它讲述的是一个以真实案件为基础的动人心魄的侦破凶杀案的故事。其次,作者圆熟地运用了设置悬念、故布疑阵、层层剥笋等这类侦探小说惯用的手法。但是,它和普通的侦探小说有个很大的不同之处,那就是没有一个揭开谜底,”水落石出的结局,而是留下不少疑团,让读者去思索。小说结局的模糊性恰恰符合当时一些拉丁美洲国家的政治现实,那里对谁人有罪的判定,既不以事实为依据,也不以法律为准绳,而是服从于当时的政治形势——政局不稳定,当权者滥用权力,执法者无法无天——的需要。另外有人把《神灵的惩罚》归为“政治小说”、纪实小说、风俗小说,甚至爱情小说,都有一定道理,但也不能完全涵盖这部小说的特征。《神灵的惩罚》 的主要艺术特色,是作者对头绪纷繁的素材进行了精巧的艺术加工。全书包括4部分48章,外加一个“尾声”。很明显作者心目中有一幅巨大而清晰的总体构思蓝图; 而在叙述形式上,作者采用了“多点切入”的手法,在各章之间以及每一章内部运用了跳跃式的大幅度时空交错的写作技巧,打乱了时间的自然顺序和空间的截然分割,用“闪回”、倒叙、插叙等办法重新剪辑安排素材,造成“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艺术效果。同时,作者又不厌其烦地标明事情发生的年代、月份、日期,甚至钟点,使人读起来头绪分明,条理清楚,前后连贯。《神灵的惩罚》从1988年4月8日起以“连载小说”的形式开始在尼加拉瓜《新日报》的周末文化增刊上发表。按照“连载小说”的要求,作者在每一章里讲述“卡斯塔涅达案”的一两个、两三个细节,不断形成扣人心弦的小高潮。他没有使用平铺直叙的办法,而是以某个细节为中心大量引用不同时间的审讯记录、证人证言、验尸报告、书信密札、剪报材料、私下略谈……把事件的客观进程、不同人物相同或相悖的看法以及作者的见解糅合在一起,造成一种扑朔迷离的氛围,使人觉得真假难分,虚实莫辨,只有自己去琢磨,去分析,得出各自的结论。这部小说的语言丰富多采,干净利落。小说中出现了上百个人物,文化水平、职业、年龄、性格各不相同,用语自然也大有区别,作者均找到了恰如其分的表达方式,闻其声如见其人。拉丁美洲一些文学评论家称赞这部小说“是语言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