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刺的蔷薇(之一)
梁南
屠刀,可以宰割无辜,
也当然可以处死屠夫。
一旦人们实践这条定律,
屠夫的职业,
才会被人视为畏途。
(选自《野百合》)
【赏析】
这首诗的语言自然平直,没有一点工巧雕饰之处,结构上亦很简朴,没有一点变换曲折,它几乎就是一篇押韵的散文。它的妙处在于深刻精细的立意。
这种立意可以用一个数理命题表示:屠夫←→屠刀←→人民。它有两层含义:其一,在黑暗的社会中,敌人正拿着屠刀宰割无辜的人民,诗人以此简洁而醒目的意象,深刻揭露了当时反动统治的本质。其二,人民啊,你们的儿子正在被屠杀,你们的生命危在旦夕,夺过屠刀吧,消灭那些罪恶的统治者!同时这两层含义又互为因果,构成一对正命题和逆命题,只要正命题成立,那么逆命题也就成立,只要敌人屠杀人民,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而且又用了个条件复句:“一旦……才会……”这就又告诫人民,敌人不会自动放下屠刀,只有拿起武器同敌人战斗,才能获得一个自由的世界。
这首饱含哲理和鼓动性的小诗,对当时的人民可以说起了一种启蒙和激励作用,任何遭到迫害的、不觉醒的、不敢反抗的、抱有幻想的人,读了它,眼睛都会一亮,不再犹豫,而是振作起来,冲上前去,夺下敌人的屠刀,杀掉罪恶的“屠夫”,创造一个真善美的世界。
这首小诗很朴素,但它说出了一个激奋人心的真理,点亮了人们心中的火把,正像老子所说:“大言不美”“信言不美”“大言若讷”。这类小诗也在此列吧?
(赵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