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章趣谈·闻一多

印章趣谈·闻一多

《闻一多》:闻一多(1899—1946),学者、诗人。原名亦多,又名家骅,字龙三,号友山。湖北浠水人。1912年考入清华学校,曾积极参加五四运动。1922年赴美留学。先后在北京艺术专科学校、上海吴淞国立政治大学、武汉大学、清华大学等校执教。1938年随校迁昆明,任西南联大文学院教授。1944年任民盟中央执行委员,后任《民主周刊》社社长。1946年7月15日在昆明被国民党特务暗杀。遗著编为《闻一多全集》。

“浦江清印”

闻一多先生不仅新诗作得脍炙人口,如《红烛》、《死水》,研究诗经、楚辞、庄子、唐,亦颇有心得。此外,他还酷好甲骨金石,能执刀而作。抗战期间,他在昆明,执教于西南联大。因生活非常艰难,八口之家难于维持,除在中学兼课外,自1944年4月起挂牌治印,其友浦江清教授为其作启事,从中可看出闻一多的其人其艺。“秦玺汉印,雕金刻玉之流长;殷契周铭,古文奇字之源远。自非博雅君子,难率尔以操觚;倘有稽古宏才,偶涉笔以成趣。浠水闻一多先生,文坛先进,经学名家。辨文字于毫芒,几人知己;谈风雅之原始,海内推崇,斲轮老手,积习未忘;占毕余暇,留心佳冻。惟是温馨古泽,徒激赏于知交;何当琬琰名章,共榷扬于并世。黄济叔之长髯飘洒,今见其人,程瑶田之铁笔恬愉,世尊其学。缀短言为引,聊定薄润于后:石章每字一千二百元,牙章每字三千元,边款每五字作一计,过大过小加倍”。

“浦江清印”系闻一多为浦江清所刻名章。浦江清1922年入东南大学,修英国文学,1926年毕业,任清华研究所国学门助教,后历任清华大学文学院中文系讲师、教授及系主任等,抗战时也在西南联大。“浦江清印”为汉印格局,线条流畅清劲,分朱布白,自然妥帖,耐人寻味。

“佩弦藏书之玺”

闻一多先生的篆刻艺术极有水平,他的印章作品能汲古出新,布局奇妙,突出疏密对比,颇具特色。“佩弦藏书之玺”是为朱自清所刻藏书印。“佩弦”是朱自清的字。上世纪二三十年代,他和闻一多都曾在清华大学任教。抗日战争爆发后,随校南迁,两人又都是西南联大教授。闻为朱镌此藏书印表达了两人的友谊。此印是仿古玺之作,篆法之古雅,章法上的揖让参差,使作品呈现出恢密灵动的气质和凝重浑朴的效果。

“君子之交,其淡如水。”以刻印相赠,是旧时文人间的一种风尚,它体现的是人与人之间纯净如水的情感。这方印向世人展示的正是这种友情。闻一多的印章使人更全面地了解了这位诗人、作家的人生与才华,对研究近当代文学和文学家的生平与相互交往也是难得的实物资料。

“叛徒”印

闻一多阅读了不少马列主义著作,立志与旧世界决裂,特刻了一方印文为“叛徒”的印章,表达他做旧制度叛逆者的决心。闻一多先生敢怒、敢骂、敢于同旧势力作斗争,确有叛逆精神性格。抗战胜利后,蒋介石不顾人民渴求和平的心愿,发动大内战。对此闻一多满腔愤怒。在西南联大欢迎老师们的大会上,闻一多谈到了有些知识分子对黑暗现实噤若寒蝉,“前几天有几个刊物隐约地骂了蒋介石,有些好心肠的知识分子看不过去,说这太过分了。难道说,他这些年造了那么多的罪孽,害了那么多的人民,骂一下都不行吗?我有名有姓,我叫闻一多,我就要骂”!1946年,也是在西南联大,青年学生举行“五四”文艺晚会,闻一多在会上说:“我们知识分子总是自命清高,古人说,君子不党。不,国家弄到这种地步,我们要什么‘清高’!我们就要有党!”又一次,学校里的国民党头子傅斯年在一次会议上大骂布尔什维克,闻一多虽然不是共产党员,却站起来针锋相对地说:“我就是布尔什维克!”“叛徒”印是闻一多性情的写照,这是与旧世界决裂的呼喊,也是对自由的向往。

闻一多印

浦江清印

佩弦藏书之玺

一向心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