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文化·黔中多胜迹—贵州的山川与人文景观·摩崖石刻、古墓、寺庙、名楼
贵州最负盛名的摩崖石刻要数位于关岭县晒甲山岩壁上的红岩碑了。红岩碑的位置距黄果树瀑布不远,从山脚的滇黔公路就可看到一大片悬于山顶的浅红色绝壁,上面就有几十个似篆非篆,似隶非隶,非镌非刻,横不成列,竖不成行,大小不等的字迹,字呈深红色,非常典雅悦目。
红岩碑始于何时?如何阅读?一直是个谜。直今还有这样几种说法:一、殷高宗伐鬼方纪功石刻;二、禹迹;三、诸葛亮南征时留下的文字;四、古夜郎文化遗迹;五、为明代中期因宦官迫害流落贵州的官员,揭露宦官统治而作;六、不是人工所为,而是岩石天然纹络。清代金石学盛行,许多著名金石学家就为此吵个不休,此番争吵引起国外汉学家注意,日本学者德丸作藏、鸟居龙藏都收藏了此碑摹印本,法国学者雷柏茹、弗岚海尔亲往考察,雷柏茹还留下这样一句话:红岩碑含有绝对之神秘性。当地民间还留传着一个具有魅力的民谚:“红崖对白崖,金银十八抬,谁人识得破,雷打崖去抬秤来。”这是指红岩正对另一个白岩,另外在灞陵河边有一叫雷打岩的石壁,岩中藏有大秤,谁能识破红岩碑文字,就能进入雷打岩去取大秤,从红岩山里秤出十八担金银财宝。
贵州的古墓葬一般不如中原地区多,但却有特色,杨粲墓即是其一。杨粲墓位于遵义市东南十公里。杨氏自唐代晚期即在播州(今遵义)一带建立了世袭统治,至杨粲已历十三世,是贵州著名的土司家族,杨氏对遵义一带的统治直至明万历年间才结束,杨粲本人的统治年代在南宋嘉泰至绍定年间,他是杨氏土司中最为显赫的一个,统治播州三十年之久。
杨粲墓于1957年发掘,占地约五十平方米,为一分室合葬大型石墓,全用当地砂石建成,最大的一块重约一万二千余斤,共用石四百九十六块。墓室分左右两部,左为男墓室,右为女墓室,两室结构基本相同,均有墓门、前室、后室和两室间通道几部分。墓室内外都有极精美的浮雕,细部还加彩绘贴金。墓的后室部分雕刻尤为纷繁生动,男墓室后壁正中壁龛中有杨粲雕象,左右有文臣、武官,女墓室则是女官、女侍,都着宋代冠服。通道中还有少数民族的贡使象,从另一个侧面反映了中央政权与边疆民族的关系。全墓的结构都仿照木构:雀替、阑额、柱头枋、散斗、扶角八棱柱、柱础、挑檐枋、屋顶,无不具备,完全是一座地下殿堂,这既是宋代建筑的珍贵实证,又具有极高的艺术价值。在两室棺床下,还各出土了一面铜鼓,反映了这里的地域和民族特色。此墓已被列为全国文物重点保护单位。
除杨粲墓外,贵州著名的古墓还有大方县明代彝族杰出女政治家奢香墓;还有安龙县明末永历小朝廷中,为挽救小朝廷而被孙可望冤杀的十八位官员、内臣的“十八先生墓”等。
寺庙留传至今、规模又较宏大的,当推贵阳黔灵山弘福寺。寺建于清代康熙十一年(1672),位于黔灵山中峰半腰,由于它紧靠省城,又处于风景秀丽的黔灵山上,很快便成为西南名刹,称“黔南第一山”。弘福寺整个建筑由二三十个单元建筑和若干庭院组成,成甲字形排列,座西向东,一反寺院惯常的南北方位,显得不同凡响。建筑虽是典型的清初风格,但古殿、回廊、小楼加上荷池、泉水、怪石及满山的林木相映彰,便显得无比深邃、宁静。由弘福寺后山穿过密密松林,便可到山顶瞰筑亭,此处放眼四望,山城贵阳尽收眼底。从后山盘旋而下,便可到波光粼粼的黔灵湖,前山下九曲径可到麒麟洞,此处曾是张学良先生幽禁处。黔灵山、弘福寺众多的风景点,是假日中贵阳人最爱的去处。
说起“庙”,安顺的文庙算是另一种“庙”——它是明清学宫,也是祭祀孔夫子的地方。安顺文庙的特点是它的石雕艺术:雕花的石坊、空花的石墙、石头的棂星门、浮雕龙柱组成的大成门及大成殿前两个透雕龙柱,无不体现了明清贵州石雕艺人的精湛技艺,整个文庙是个石刻艺术陈列馆。特别是透雕龙柱,只见龙头高昂,祥云片片,龙身时隐时现,具有极高的艺术价值。
贵州的名楼当首推贵阳的甲秀楼,它位于市区南明河畔,是贵阳市的标志建筑。甲秀楼建在河中一鳌矶上,为明代贵州巡抚江之东于万历二十五年(1597)所建。楼高二十余米,三层三檐,四角攒顶。此处水平沙静,登高可望贵阳及近郊,所谓“更上层楼瞰流水,虹桥风景似江南”。楼北有多孔石桥,桥名浮玉,桥半有亭称涵碧亭,镌联为“水从碧玉环中出,人在青莲瓣里行”。楼南有桥通万佛寺,寺中有园林式建筑名翠微阁。过去这里还有武侯祠、芳杜洲诸名胜,今已不存,清代鄂尔泰和勒保平定苗疆(实质是镇压少数民族),收缴民间武器,而铸成两根“铁柱”,原在楼前,今已迁至博物馆。甲秀楼自建楼以后,文人题咏极多,有一副长联为贵州人刘玉山所撰,概括了贵州的历史和风物,其上联为:“五百年稳占鳌矶,独撑天宇,让我一层更上,眼界拓开。看东枕衡湘,西襟滇诏,南屏粤峤,北带巴夔,迢递关河,喜雄跨两岸,支持岩疆半壁。应识马乃碉隳,乌蒙箐扫,艰难缔造,装点成锦绣湖山。漫云筑国偏荒,莫与神州争胜概。”下联为:“数千仞高踞牛渚,永镇边隅,问谁双柱重镌,颓波挽住。想秦通僰道,汉置牂柯,唐定矩州,宋封罗甸,凄迷风雨。叹名流几辈,留得旧迹多端。对北象岭霞生,螺峰云涌,缓步登临,领略些画阁烟景。恍觉蓬莱咫尺,拟邀仙侣话行踪。”此联长达一百七十四字,堪与云南大观楼长联比美。今日登楼,虽已见不到平沙落雁,也听不到渔舟唱晚,但四处高厦林立,一个现代化城市展现在你面前,这同样是“满城春色已全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