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海瑞罢官》的错误批判

1965年11月10日，上海《文汇报》发表姚文元的《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的文章，对这一历史剧极尽批判和诬陷，这件事成为发动“文化大革命”的导火线。《海瑞罢官》剧本是北京市副市长、明史专家吴晗根据毛泽东在1959年4月召开的中共中央会议上号召学习海瑞“直言敢谏”的精神，受人之托写成的。剧中描述明朝历史上海瑞所进行的“退田”和“平冤狱”。1960年底定稿，翌年初开始演出，受到观众的欢迎和赞扬。1962年，江青提出要批判《海瑞罢官》。1965年2月，在党内除担任毛泽东秘书外没有其他职务的江青找上海市委书记处书记张春桥，组织上海市委写作组的姚文元写批判《海瑞罢官》的文章，整个写作活动是在一种很不正常的秘密状态下进行的。这篇文章点名批判吴晗，毫无根据地把他于1960年为响应毛泽东提倡海瑞精神而写的《海瑞罢官》一剧，同1962年受到指责的“单干风”、“翻案风”联系起来，对剧本作了猛烈的政治攻击，说它是资产阶级反对无产阶级专政这种阶级斗争的反映，是一株“大毒草”。文章实际上涉及1961年以来中央领导层在许多重大政策问题上的分歧，攻击的矛头并不限于吴晗。文章发表后，《人民日报》和北京其它报纸没有转载。这就加深了毛泽东对北京市委和中央一些主要领导人的怀疑和不满，认为北京市委第一书记、市长彭真是吴晗的后台，认为北京市委是“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独立王国，要全国报纸转载。不久，北京各报纸把它作为学术问题来转载。而毛泽东在小范围的谈话中则说：《海瑞罢官》的“要害问题是‘罢官’，嘉靖皇帝罢了海瑞的官，1959年我们罢了彭德怀的官”。这就更进一步强行加重了批判《海瑞罢官》的政治分量。1966年初，这一批判发展到史学界、文艺界、哲学界，形成思想文化领域广泛的批判运动。对《海瑞罢官》(后来扩及对海瑞的宣传和评论怎样表态，已经几乎成为判断是否反党反社会的唯一标准。1966年2月3日，彭真主持拟定了《关于当前学术讨论的汇报提纲》(后来被称为“二月提纲”)，试图就这场学术批判运动的性质、方针、要求等方面，对已经出现的极左的倾向加以适当的约束，把运动置于党的领导下和学术讨论的范围内，不赞成把它变为严重的政治批判。江青看到对《海瑞罢官》的批判受到抵制，便在取得林彪的支持后，在上海召开部队文艺工作座谈会，整理成座谈会纪要，号召要“坚决进行一场文化战线上的社会主义大革命”。3月底，毛泽东接连找康生、江青、张春桥等谈话，严厉指责“二月提纲”混淆阶级界限，不分是非，是错误的;毛泽东谈话后，中央书记处于4月停止彭真的工作。批判《海瑞罢官》揭开了“文化大革命”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