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信任奸臣吕壹
229年孙权称帝后,对文武百官存有戒心,不加信任。就在这一年,长史张纮临终之前,在写给其子的遗表中说忠臣“吐逆耳之言”,不合君主的心意,于是上下感情背离,隔阂由此产生;有的人花言巧语,挑拔离间,君主却“眩于小忠,恋于恩爱,贤愚杂错,黜陟失序。”孙权览书流涕,这不过是一时的感情冲动。他当时豢养了一批名为校事的官吏,任务是监视文武百官。这帮人毁短大臣,将他们的动静一一上报,滥相纠举,罗致罪名,置诸死地。群臣侧目,敢怒不敢言。校事官中的吕壹,“性苛惨,用法深刻”,受到孙权的信任,太子孙登数谏,其父不听。
上大将军陆逊、太常潘濬见吕壹操弄权柄,作威作福,每言至此,不禁流涕。吕壹甚至诬告丞相预雍,孙权怒责顾雍。黄门侍郎谢宏问吕壹:“顾公事何如?”他回道说:“不能佳。”谢宏又问:顾雍免退,是否潘濬可以代替,吕壹点头称是,谢宏告诉他:潘濬对你恨之入骨,一旦身为丞相,你就罪责难逃了。吕壹甚恐,设法使顾雍免于罪责,可见他与孙权关系之深和权势之大。难怪潘濬听到太子数谏不从,决定大请百官,准备于宴席上亲手杀死吕壹,不惜以擅杀之罪,为国除患。吕壹爪牙甚多,暗中得到这一消息,假称有病,没有赴会。
丹阳(今安徽宣城)太守李衡见吕壹作恶多端,群臣钳口,他曾借孙权接见之机,揭露了吕壹的罪行,孙权面有愧色。后来,左将军朱据的部下应分得一笔钱,有人“诈而受之”,吕壹怀疑这笔钱为朱据实取,考问主持其事的军吏,此人被活活打死,朱据哀其无辜,用一口好棺木将他埋葬,吕壹又上报此官吏为朱据隐密真相,“故厚其殡”,孙权责问朱据,他无以自明,只好等着受处罚。几天以后,有人揭露了真相,孙权这才明白过来。他说:朱据都被诬告,更何况一般吏民呢!吕壹被治罪处死。骠骑将军步骘曾上疏孙权说:顾雍、陆逊、潘濬是“志在竭诚”、“安国立民”的股肱之臣,不应设他官监视。孙权没有采纳这一建议,群臣“危怖”的局面依然没有改变。孙权所为正如陈寿所说:“性多嫌忌,果于杀戮,暨臻末年,弥以滋甚。”
司马光说:“为治之要,莫先于用人。”用什么样的人,决定于领导者出于怎样的用心,出于公心,就会“不以亲疏贵贱异其心,喜怒好恶乱其志”,必然唯才是举;出于私心,一定是“亲贵虽不能而任职,疏贱虽贤才而见遗;所喜所好者败官而不去,所怒所恶者有功而不录。”看来诸葛亮所云“亲贤臣,远小人”并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为了避免一个人说了算,应当完善用人制度,选拔和罢免应当民主化。
终身制使封建帝王对臣民疑神疑鬼,心怀戒惧,总怕丢掉皇帝的宝座,孙权以及后来的朱元璋等人,都曾豢养一些类似近代的特工人员,监视臣民。上有所好,象吕壹这样的败类也就应运而生,甘当走狗,残害善类。但他们当世遭到众人的唾弃,最后的下场也不过都成了皇帝的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