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白《劳劳亭》抒情赠友离别诗赏析

劳劳亭

李 白①

天下伤心处,劳劳送客亭。

春风知别苦,不遣柳条青。

【注释】

李白:见《长干行》。

本事】

劳劳,忧愁貌。《孔雀东南飞》:“举手长劳劳,二情同依依。”劳劳亭是三国吴时建,又叫“临沧观”、“望远楼”。故址在今南京市区南,是古时送别之所。

【赏评】

劳劳,忧愁貌,也是离人归客碌碌貌。而天下熙熙攘攘,事多不由自己做主,这忙碌能有多少得到报偿?“劳劳”,又有落空虚无的意思。这两个字有关怀又有超脱。作为别亭的名字,它不用说是十分恳切的;作为诗名,借一个离别之地写所有人离别之苦,也十分别致。

“天下伤心处”,何等自然,明白如话;“劳劳送客亭”,照应题目,表面上只是解释此亭的用处,但是亭名所蕴涵的三种意思也在诗句中,读来无限伤感沧桑,仿佛看到无数人聚散来去,在此挥别。其实亭子本身有什么可伤心?令人伤心的是古往今来无数的离别罢了。诗歌到此已经够味,下来一般接上两句清新隽永的景致即可,可是诗人笔锋一转,接着奇思妙想道:春风知别苦,不遣柳条青。想必当时时入初春,柳眼未醒,柳枝尚枯;诗人便道那是因为柳枝一旦为春风催绿,就将有无数人来折以赠别,而这劳劳亭,又将留下无数人的伤心之泪。连春风也因不忍再听到“黯然销魂者,惟别而已矣”的凄楚声音而“不遣柳条青”,诗意所在之“别苦”就被宛转深刻地表达出了。

【诗评选辑】

清·李锳《诗法易简录》:(春风知别苦,不遣柳条青)奇警无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