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岳·清·李因笃》原文与赏析

清·李因笃

太华三峰到峻屏, 晴霄飞翠下空溟。

晓云东抱关河紫, 秋色西来天地青。

玉女盆中寒落黛, 仙人掌上接明星。

乱余林壑饶遗客, 缥缈幽栖赋采苓。

李因笃的《望岳》,望的是西岳华山。与杜甫所写东岳泰山不同,但读了杜甫的诗,再来欣赏这首诗,体会会更深刻。

先推出华山的全景。“太华三峰列峻屏”,写华山之陡。三座山峰似何物?用“列峻屏”作比,足见其高大险峻,而且层次分明。“晴霄飞翠下空溟”,它出现得突兀神奇,而又碧绿透剔,美不胜收。一如从蔚蓝的天空直降而下的“飞翠”。真把这座雄伟壮丽的名山写活了。再写放眼广阔的空间,则见其朝阳的一侧是:“晓云东抱关河紫。”旭日初升,朝霞涌起,“晓云”给“晴霄”加添了灿烂的色彩,又将“关河”映照得更加富丽。其背阴的另一侧是:“秋色西来天地青。”天高气爽,空明寂净,天地一色,辽阔无垠。华山被放置于这样一个变换无穷的背景之下,自然就更加个性鲜明、多彩多姿了。

以下是两个特写镜头。一写山上的名胜玉女祠前面的石臼,水色黛绿澄彻,人间难寻,它不正是天上玉女所捧的琼浆玉盆,随秋天的寒气飘落下来的吗? 二写三峰中之一峰。突兀高耸,直插苍穹,它不正是仙人用手掌托着明星吗?“玉女”、“仙人”两个充满神话色彩的形象,进一步展示了华山的灵性,华山的妙密,使读者从欣赏现实的华山的美,飞跃到领略想象的华山的美。

诗人的眼光还不仅及于此。“乱余林壑饶遗客”,他透过美丽的“林壑”,看见了隐居在这里的“遗客”。一个“饶”字,足证人数之多。他们坚持气节,独善其身,粪土王侯,不肯出仕。“缥缈幽栖赋采苓”,悠哉游哉,一尘不染,自甘淡泊,清贫自守。这种高尚的情操与壮丽的华山不是相得益彩吗?诗人岂止单单只赞美他们,不也正是同气相求、抒发自己的怀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