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意歌传》简介|鉴赏
宋代文言传奇小说。宋秦醇作。最早出自《青琐高议》别集卷二,原无“传”字, “意歌”文中又作“意哥”。通行的为鲁迅辑《唐宋传奇集》本。
意歌小字英奴,父死后,随母流落长沙。八岁丧母,由竹匠张文收养。一日被官妓丁婉卿看中,张文贪利,竟将其卖身为妓。意歌初怒骂不从,后被婉卿劝诱,改变初衷,成为当地名妓。意歌色艺俱佳,尤精诗歌对联,颇得官吏赞赏,长沙守魏谏议因此赐名为文婉,字才姬。刘相镇长沙时,意歌求其为之脱籍从良。不久,遇汝州民张正字,一见钟情,托其终身。但张迫于家庭的反对,背弃前盟,另娶新妇。意歌知道后,为书责张,并闭门谢客,抚养幼子。三年后,张妻病故。一次,张偶遇长沙来客,问起意歌情况,客大骂张背德负心并盛赞意歌之贤。张愧悔交加,远道来长沙访意歌踪迹。意歌初闭门不纳,得知张妻已丧,真情尚在,乃同意重新举行婚礼,终至一家团圆。
鲁迅认为,此传故事“不似别有所本,殆窃取《莺莺传》、《霍小玉传》等为前半,而以团圆结之尔”。虽未脱唐宋妓女故事老套,但意歌形象刻画得比较鲜明:幼时的反抗性,长而才智聪明,被遗弃后的顽强自立精神,都是血肉丰满的,富有个性,令人既同情又敬爱。作品中人的吟诗作对,书信往还,虽占篇幅较多,但因为与故事情节和人物心理结合得较好,使人无冗杂之感。张氏向客问起意歌情况一段描写,很是精彩:
会有客自长沙替归,遇于南省书理间。张询客意歌行没。客抚掌大骂曰: “张生乃木人石心也。使有情者见之,罪不容诛。”张曰:“何以言之?”客曰: “意自张之去,则掩户不出,虽比屋莫见其面。闻张已别娶,意之心愈坚,方买郭外田百亩以自给。治家清肃,异议纤毫不可入。亲教其子。吾谓古之李住满女,不能远过此。吾或见张,当唾其面而非之。”张惭忸久之,召客饮于市,云: “吾乃张生。子责我皆是。但子不知吾家有亲,势不得已。”客曰:“吾不知子乃张君也。”这段话妙在一石二鸟,既骂了张生,又褒了意歌,而且以无心人骂有心人,简直像当着和尚骂贼秃,极富喜剧色彩,形象也鲜明如画,跃然纸上,是小说中的精彩描写。前面写意歌在周公府上会客,代医博士对对联后,有“意疾既愈”句,前无所承,似文有脱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