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刘彪
大地上捕捉的所有神色景象
所有密切相连之事都已消亡,
在那个容光焕发的脸上
没有丝毫残留的迹象,
从那剔透的石底升腾
正是她独个儿的灵魂——
她,她自己,唯有她自身,
透过肉体发出清晰的光明。
(陆永庭译)
(英国)柯勒律治
柯勒律治是十九世纪英国浪漫主义诗人,“湖畔派”的重要成员之一。他在诗歌创作中最为重视想象的作用,并擅于捕捉生活中任何偶然出现的闪念,加以艺术的渲染,使其放出异彩。《幻象》一诗表达了诗人对一位女友的怀念之情。诗中提及的“她”具体指谁?这里很难断定。此诗写于1805年,直到诗人逝世的那一年(1834年)才正式发表。从写作的时间上推算,那正是柯勒律治由于健康的原因去马尔他岛进行疗养的时期。他漂洋过海,远离祖国,在异域的孤岛上思念自己心爱的女友。这个“她”很可能是指诗人于1800年前后所迷恋的对象,此人乃华兹华斯未婚妻玛丽·哈钦森之姊,当然“她”也可能纯属诗人理想之幻象。诗人与萨拉这场婚外之恋是异常痛苦而无望的,决心以远别强使自己断念。表面上看,“她”的音容笑貌,以及一切与她相关的事件都和渐渐离去的大陆一样消失,可是诗人内心的激情却久久不能平静,真可谓是“斩不断,理还乱”。关于她的幻象时时涌现在眼前,以至于在岛上的每块石头的缝隙中都能感到她的晶莹发光的灵魂在升腾。
读此诗可参看柯勒律治在1802年写的一首著名诗篇《颓丧·一首歌》。在这首诗中,诗人表达了关于自然和生命的观念,认为大自然与生命相互交融是他所追求的最佳境界,而一个美丽高尚的灵魂自身可发射出某种东西,并能化成轻盈、美丽、明亮的云雾去笼罩大地,使宇宙充满和谐而甜美的旋律。《幻象》最末四句,就是这种奇异的境界与完美的灵魂的具体印证;也是对他所热恋的女友高度的赞赏。由于本诗的标题为“幻象”,因而在写法上具有朦胧、飘逸、神奇的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