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修饰语
系一种修辞格,它把从表面上看去意义矛盾的词结合在一起,揭示出其实际上是统一的意义,具有强烈、惊人的表意效果。它也可以看做反论(paradox)的缩略形式。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一剧,就使用了如下一段矛盾修饰语:
O heavy lightness! serious vanity!
Mis-shapen chaos of well-seemingforms!
Feather of lead, bright smoke, cold fire,sick health!
(Shakespeare, Romeo and Juiet)
啊沉重的轻松!严肃的虚荣!
貌似整齐实则混乱!
铅铸的羽毛,光明的烟雾,寒冷的火焰,染病的健康!
在西方诗坛上,自贺拉斯以后,人们不断使用矛盾修饰语。在巴罗克时期,它成为了修辞学上最时兴的一种表达法。意大利诗人马里诺(1569—1625)、西班牙诗人贡戈拉以及英国诗人克拉肖等,都是运用矛盾修饰语的名家。他们的成功使这一修辞格成为17世纪诗歌中的一种主要技法。
Welcome, all wonders in one sight!
Eternity shut in a span,
Summer in winter, day in night,
Heaven in earth, and God in man!
欢迎啊,万千奇观一瞥而见!
永恒见于一瞬,
夏日见于冬天,白昼见于黑夜,
天空见于大地,上帝见于凡人!
从这段诗可以看出,矛盾修饰语能非常有效地表现宗教神秘感或者其他一些不同凡响的意义。在文艺复兴后期,宗教影响的扩大,以及类比用法的复兴,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矛盾修饰语的广泛使用。
矛盾修饰语显示出人们着力于将所有体验融为一体的表达方式。因此它与对偶(antithesis)不同。对偶是将体验的组成因素进行分类,并使相反的意思形成对照的表达方式(见“对偶”)。
矛盾修饰语作为一种具有强烈效果的修辞手段,曾为历代诗家应用于各类题材的诗作。与莎士比亚在《罗密欧与朱丽叶》中的用法遥相呼应,弥尔顿在《失乐园》里采用了矛盾修饰语使难以想象的上帝的光华跃然纸上;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著名诗人彼特拉克曾用它来表达爱情的矛盾。英国浪漫派诗人济慈也曾多次使用矛盾修饰法来表达人们感觉上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