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文学与艺术·宋代书画艺术与文学·宋代文学家多喜好书画,不少是专家
随着经济的发展和科举制度的完善,数量庞大的士人通过各级学校的培养和科举的选择而走向社会或步入政治舞台,逐渐成为社会文化的中坚力量,成为宋代文学、书画等各门艺术繁荣的社会基础。这些人比之前代更有学问,而且兴趣广泛,不仅喜欢音乐,还喜欢书画。书画以笔墨纸砚为工具,自然成为士人们文墨生涯的合理扩充,成为诗文之余的雅玩。“诗不能尽,溢而为书,变而为画,皆诗之余”(苏轼《文与可画墨竹屏风赞》)。由诗文溢而为书画是很自然的事:“画者,文之极也。”“其为人也多文,虽有不晓画者寡矣。”“本朝文忠欧公、三苏父子、两晁兄弟、山谷、后山、宛丘、淮海、月岩,以至漫仕、龙眠,或品评精高,或挥染超拔,然则画者,岂独艺之云乎?”(邓椿《画继》卷九)不少书画家本身就是博通诗书的文人,不少文学家又有很高的书画鉴赏能力,有的本身就是第一流的书画家。如苏轼不仅为文学巨擘,书画也是开派人物,在当时和后世影响很大。另外一些例子如下:
宋初“九僧”之一的惠崇,既善诗,又“工画鹅、雁、鹭鸶,尤工小景,善为寒汀远渚,潇洒虚旷之象”(《图画见闻志》卷四)。
仁宗时礼部侍郎燕肃,“喜为诗,其多至数千篇。性精巧,能画,入妙品”(《宋史·燕肃传》)。
文与可“善画墨竹,作诗骚亦过人”(《石林诗话》卷中)。苏轼称他的诗、楚词、草书、画为“四绝”(见苏轼《书文与可墨竹》)。
王诜“幼喜读书,长能属文”,“弈棋图画无不造妙,写烟江远壑、柳溪渔浦……到古人超轶处。又精于书,真行草隶,得钟鼎篆籀用笔意”(《宣和画谱》卷一二)。
李公麟“文章则有建安风格,书体则如晋宋间人,画则追顾、陆”(《宣和画谱》卷七)。被许为“宋画中第一”。
米芾“为文奇险,不蹈袭前人轨辙,特妙于翰墨,沈著飞翥,得王献之笔意。画山水人物,自名一家”(《宋史·米芾传》)。
杨补之“诗笔清新,无一点俗气”,“梅竹松石水仙,笔法清淡闲野,为世一绝”(分别见《洞天清禄集·古画辨》及《图绘宝鉴》卷四)。
赵孟坚“工诗文,酷嗜法书……又善作梅竹”(《齐东野语》卷一九)。
有的虽不擅长绘画,却精通书法。书法本来就是文人必备的条件,因此可以说大多数文学家都有不低的书法水平,具有成为书法家的可能,例子如下:
林逋“善行书”(《宋史》本传),陆游说:“君复书绝胜人。予每见之,方病,不药而愈;方饥,不食而饱。”(《跋林和靖帖》)
范仲淹“落笔痛快沈著,极近晋宋人书”(《山谷题跋》)。
欧阳修自云:“自少所喜事多矣,中年以来,渐已废去……其愈久益深而尤不厌者,书也。”(《学书消日》)苏轼说他:“用尖笔干墨,作方阔字,神采秀发。”(《跋欧阳文忠公书》)
苏舜钦“善草书,每酒酣落笔,争为人所传”(《宋史》本传)。“工行草书,用笔沈著不凡,端劲可爱,评书之流谓入妙品”(《书史会要》卷六)。
蔡襄善行草楷书,欧阳修论其书云:“蔡君谟独步当世。”苏轼亦说他:“天资既高,辅以笃学,其独步当世,宜哉! ”(《论君谟书》)
王安石书法“清劲峭拔,飘飘不凡,世谓之横风疾雨”(《墨庄漫录》卷一)。
黄庭坚“善草书,楷书亦自成一家”(《宋史》本传)。
秦观“专学钟、王,小楷姿媚,遒劲可爱”(宋赵希鹄《洞天清禄集》)。
周邦彦“正书行书,皆善”(《书史会要》卷六)。
张孝祥“篆书极工,大字亦佳。杨万里谓安国书甚真而放”(《书史会要》卷六)。
范成大“以能书称,字宗黄庭坚、米芾,虽韵胜不逮,而遒劲可观”(《书史会要》卷六)。
朱熹“善正行书,尤工大字”(《书史会要》卷六)。
姜夔“书法迥脱脂粉,一洗尘俗”(《书史会要》卷六)。所作《续书谱》,议论精到,为书家所重。
为数众多的文人喜爱或精通书画,他们往往不自觉地把文学精神融贯于书画,同时又把书画的心得融贯于文学,这无论对他们的书画创作还是文学创作都会发生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