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金元文学的文献·>诗话
清周春《辽诗话》和《增订辽诗话》,诗歌及本事、评论资料汇编。周春有感于辽诗于后世无传,文献亡佚,而唐、宋、元、明皆有诗话,王士祯又辑成《五代诗话》,唯辽独无,于是仿《全唐诗话》体例编纂是书。其一卷本《辽诗话》成书于乾隆二十二年(1757),两年后刊行。共辑录70条(97则),所辑史料不标注来源。沈德潜序称其“博采群编,凡涉辽诗,无不摭入。以正史为宗,以志乘、说类为佐,上自宫廷,下及谣谚,事典而核,语赡而雅。白萧后、文妃之诬,著张孝杰、赵良嗣之奸,可备劝惩,可昭法戒。洵一代风雅之故实,辅张舜民《使辽录》、许亢宗《使辽行程记》、史愿《亡辽录》之略,芚兮可谓有功辽代者矣”。嗣后编者又用了五年时间掇遗补漏,辑成两卷本《增订辽诗话》。此书增至132条(246则),内容范围有所拓宽,体例也有所变化,对所辑材料一一注明出处,“凡事与辽涉及,后人赋辽事者,悉行附载,取其足与正史相发明,亦裴松之《国志注》例也”(周春《又序》)。所引各种文献达一百八十多种。《又序》还说:“渔洋《五代诗话》自谓未成之书,余记《册府元龟》中可采入者,尚有十余条。渔洋以为必无可采,不复阅读鉴记,孰知其竟不然。然则著书谈何容易!因以思是编之疏略,讵能免世之指摘乎?拾遗纠谬,是所望于后人。”周春学富五车而有自知之明,以为搜集整理辽诗资料,任重而道远,绝非一人一代之力所能完成。由《辽诗话》到《增订辽诗话》,体现了编者为追求完善而孜孜不倦、矻矻不懈的努力。此书自然难免有所遗漏。有些史料周春生前无从见到。这是正常的。近人刘毓盘《辑校辽宣懿皇后集跋》称:“缪筱珊(荃孙)太史辑《全辽诗话》,余曰可得四卷,而未见专集也。”可知周编之后还有一缪编诗话,至今存佚情况未明。
今人蒋祖怡、张涤云整理的纪事、评论性史料汇编《全辽诗话》(岳麓书社1992)是继周编之后具有总结性质的撰著,全书由《增订辽诗话》校点笺注和《新补辽诗话》两部分组成。前者以周春手稿本为底本,校以该书的藏修书屋本和所引原书,并以新式标点断句,每则后有校勘和笺注。校勘记中不仅说明诸版本的文字异同情况,而且说明二卷手稿本与《清诗话》所收一卷本之间的差异。笺释部分十分详细,凡正文中有关人名、地名、掌故、史事等尽可能皆予注出,对作者的原注悉加保留,并增加了不少新的按语。后者是对周编的续补。它仿照《增订辽诗话》的体例,分上下两卷,上卷辑录周编所失收辽人诗作和北宋人使辽诗,下卷辑录周编所失收宋代以后人所作涉及辽代史实、史迹的诗。其内容和篇幅较《增订辽诗话》增加了一倍以上。因为所涉及的史料及版本浩繁,故《新补辽诗话》对所录文献仅作笺注,不作校勘。全书末附《全辽诗赋志》《辽帝系图》和《引用书目表》。《全辽诗话》的主要特色有二:一是在“全”字上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为辽代文学研究提供了丰富、翔实的资料;一是它不但强调补遗,而且重视纠谬。编著者对历史上存在的争论与疑案,也作了卓有见地的鉴别、分析,为进一步探讨奠定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