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总集。二百六十卷,近人朱孝臧辑校编撰。朱孝臧(1857—1931),一名祖谋,字古微,号沤尹,又名彊村。归安(今浙江湖州)人。早年即有才名,光绪八年(1882)中举,次年中进士,改庶吉士,授编修。官至礼部侍郎,兼署吏部侍郎。光绪三十年(1904)出为广东学政,后去职寓居苏州。辛亥革命后,以遗老自居。有《彊村遗书》等。
《彊村丛书》共收唐、宋、金、元词集一百七十三种(总集五种,唐词别集一种,宋词别集一百一十二种,金词别集五种,元词别集五十种),是网罗最富的一种丛刻。此书初刻问世于民国六年(1917),经多次校补而成。一般书目著录民国十一年(1922)十月第三次校补印本,其实此后仍有校补,如《云谣集杂曲子》有民国十三年(1924)跋语等就是明证。《彊村丛书》广收南北藏书家珍本善本,但他刻已收的较善刻本此书即不重收,如辛稼轩词,已有王鹏运四印斋所刻之元大德广信本《稼轩长短句》十二卷,此书即不重复刻印,而只收辛敬甫辑刻之《稼轩词补遗》一卷。也有他刻已收,但非善本,此书则重选善本收入。如贺铸词,四印斋所刻词虽已收《东山寓声乐府》一卷、《东山寓声乐府补钞》一卷,但非善本,故《彊村丛书》收残宋本《东山词》上一卷、劳巽卿传录知不足斋钞本《贺方回词》二卷、吴伯宛辑本《东山词补》一卷。
《彊村丛书》不但广收博采珍本、善本,而且完善了词籍校勘的专门之学,对此,张尔田《彊村遗书序》曾加以盛赞,他说:“先生守律则万氏,审音则戈氏,尊体则张氏,而尤大为功于词苑者又在校勘。前此常熟毛氏、无锡侯氏、江都秦氏,广刊秘籍,流播艺林,是谓搜佚。下逮知圣道斋彭氏、双照楼吴氏,或精抄,或景宋,则又志在传真。虽未尝无功于词,而皆无当于词学。先生则不惟搜佚也,必核其精;不惟传真也,必求其是。盖自王佑遐之校梦窗,叙述五例,以程己能,先生循之,津途益辟。是故乐府之有先生,而校雠乃有专家。下与陈、晁竞爽,上与向、歆比隆,六义附庸,蔚为大国,遂使声律小道高跻乎古著作之林,与三百年朴学大师相揖让乎尊俎之间,在於三累之上。呜呼,可谓词学之极盛已。”张尔田所说的“自王佑遐之校梦窗,叙述五例,以程已能,先生循之,津途益辟”,是指光绪二十五年(1899)王鹏运与朱祖谋合作校刊《梦窗词》时共同商定以“正误”、“校异”、“补脱”、“存疑”、“删复”五条作为校《梦窗词》的准绳。光绪三十四年(1908)朱祖谋重校《梦窗词》时于五条之外又加了“斟定句律”,这与“正误”、“校异”、“补脱”、“删复”都有密切关系。宣统三年(1910)朱祖谋笺注《东坡乐府》,另创“凡例”七条,继校《梦窗词》的五例又有所发展。主要是增加了“编年笺注”、“别诗词”两项。朱氏同时辑校《彊村丛书》与重校《梦窗词》及笺注《东坡乐府》是密切相关的。它完善了词籍校勘之学,是近代词籍校勘之学的最大成果,受到学人的重视。沈曾植《彊村校词图序》云:“盖校词之举,鹜翁(王鹏运号)造其端,而彊村竟其事,志益博而智专,心益勤而业广。”龙榆生《研究词学之商榷》云:“光绪间,临桂王鹏运与归安朱彊村先生合校《梦窗词集》创立五例,藉为程期,于是言词者始有校勘之学。其后《彊村丛书》出,精审加於毛、王诸本之上,为治词学者所宗。”
有民国六年(1917)刻本,其后又有多次校补。1962年至1963年扬州古旧书店、1979年至1980年江苏广陵古籍刊印社均用朱氏原版重印。1989年上海书店及江苏广陵古籍刊印社据重印本(重印本板片有修补)缩印。1989年上海古籍出版社影印吕贞白珍藏之夏敬观批点本,附朱彊村门入龙沐勋所编《彊村遗书》为一集,并附两书正文索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