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刘圣宇
短篇小说。作者阿章。原载《萌芽》1957年3月号。后收入《重放的鲜花》(上海文艺出版社1979年5月第1版)。寒夜的上海站候车室里，长椅上坐着一位瘦小的中年妇女，她似乎期待着某人的到来。看到一对将要离别的情侣偎依着进入梦乡，她微笑了。一位瘦高的中年男人匆匆走了进来，那位女客失去了平静。两人见面了，男的喊女的南燕，手足无措地站在她面前，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他们曾经是夫妻，抗日战争的第三年，他们的女儿小燕已经三岁了。他们把孩子寄养在上海，和同伴一起奔赴延安进抗大。途中南燕和另一位党外女同志被特务抓去，在狱中她表现得很勇敢。一个深夜，南燕被绑上刑场，接着传来了枪声。半年后，那位党外女同志逃了出来，和南燕的丈夫结了婚。南燕并没有死，她从尸堆中爬起来，逃走了，到广东老家参加了东江纵队。解放后，她在福建工作。现实酿就的是一杯苦酒，南燕决定独自喝下去。他寄来的信一封没回。他们的女儿小燕今年十八岁了，就在上海上大学，妈妈要路过这里就是小燕告诉爸爸的。小燕的爸爸很激动，南燕把感情压得很深，关切地询问着他的生活细节。小燕也来为妈妈送行，父女间存在着难以消除的隔阂。南燕要上车了，她看到月台柱暗处那对临别的小情侣正在拥抱亲吻，他也看到了。小说描写细腻，注意通过细节来展示人物的心理活动，感情色彩浓郁。在1957年的反右运动中，这篇小说因被认为“情绪消沉”、“散布了资产阶级人性论”而受到错误的批判和处理。粉碎“四人帮”后又光彩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