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乎利乎道路奔波休碌碌,
来者往者溪山清静且停停。 ——题记
滴答...滴答...
是什么声音?我缓缓睁开双眼,费力地坐起身来,脑子中却一片混乱,头胀得快要炸裂开来,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糜乱奢侈的景象。
面前人影散乱,觥筹交错,人们都身着华贵服装,脸上挂着完美的笑容,举着酒杯相互寒暄,对杯酌饮,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带着上位者的尊贵,举止优雅而不失礼节。偌大的宴会场地中歌舞升平,丝竹之音绕梁不绝。
我坐直了身子,才发现之前先前是醉晕在座位上,面前的酒杯侧卧,鲜红色的美酒顺着榻席滴落在暗红色的地毯上,晕出一团酒渍。
奇怪......我方前不是刚在那间漏雨的茅屋中睡着了么?依然清晰地记得那雨水带来的刺骨的寒冷,再加上科举失利,连遭同乡打压的抑郁,愤世嫉俗,自命不凡却不被赏识的落寞,使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温暖的地方。现在怎么又在这样不似现实的地方醒来?难道是一场梦吗?
正是酒过三巡,有美婢鱼贯而入,伴着琴音鼓音翩翩起舞。
我不禁看呆了,却想着,梦也罢,能体验一番美好的生活,即便是做梦也心满意足了。
“大人,小的带您回去吧,还有公务要办呢。”身旁有恭敬的声音传来,侧脸望去是一个侍从,头低得快要到地上,脸隐藏在黑暗里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公务?原来我现在是官场中的一员么,真是让人羡慕啊。我低头一望,自己身上穿的暗紫色的官服,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着光芒。
“走吧。”我拂起衣袖,跟随小厮离去。
在日后的几天里,我一直游走在官场与宴会之间,对所面对的一切都无比好奇,这一切都是原来那个我所不可及的,所全心向往的。
身旁人的恭维,可口的美酒,舞动的美婢,权力的美妙,都使我仿佛如临仙境,沉溺其中,难以自拔。
可渐渐地,渐渐地,我发现一切又都不是我想象的那个样。一张张恭维的虚假面具下,隐藏着的是随时算计你踩着你上位的野心;而一杯杯鲜红的美酒,里面怕是放着不少佐料;连原来向往着的权力,不仅代表着官场上的你与我诈,还是把锋刃利器,刺伤的总是自己。
我开始倦了,开始烦了,开始害怕,开始恐惧。
我怕这场梦永远不会醒,我开始怀念从前那个逍遥自在远离官场的自己。
终于,当我被别人暗算,喝下那杯毒酒时,我感到了解脱。终于不用再戴着面具做人,终于结束了这曾经向往而现在却深恶痛绝的一切。
再次醒来,又回到了那间破旧的草屋,但对着连绵不断下个不停的雨,我的心中却是一片庆幸,至少我现在拥有着眼前万里的山河,有着自然,有着天地,那就足够了。
怕就怕的是原来那个醒着做梦,做着白日梦的自己。
乐就乐着现在这个归隐山林,煮茶自乐的自己。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