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别的伤感会化成歌,唱响每一个不眠之夜。当黎明的曙光洒向窗台,今天,又是新的一天。
-----题记
朵儿要出国了,正如她曾在那棵老树下对我说的一样。还清楚地记得那个夏夜,习习凉风,拂起她鬓角的碎发,她的眸子就像那晚的星空一样,深邃而闪烁。“我马上就要出国了,”她低下头,两侧的碎发挡住了脸,黑暗中,我看不见她的表情,“我会很想念你的。”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我们都没有说话,我能听到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伴着蝉鸣声;我能看到的,只有过往匆匆的行人,踏着路灯昏暗的光。很平静,很平静,却是在这样一个不平静的夜里。
我和朵儿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趴在地上看蚂蚁,尽管会把我们的校服弄脏;一起仰着头数星星,尽管我们每次数的都不一样。那半个小时于我而言 十分漫长,一起经历过的一幕幕画面在眼前浮现。纵有千千万万的不忍,却最终化为释然---各有各的际遇,各有各的前路。即便再见不知何时,可硬生生的相逢,总是不如不留遗憾的分别。
少年派里有一句台词:人生到头来就是不停地放下,可最痛心的是没能好好地道别。
初中的副班主任姓张,很年轻,一米八的个子。一年四季都要穿着红格子的衬衫,夏天搭在白T外面,冬天套在棉袄里面。在我们气场强大的正班主任面前,张老师的存在感总是很弱。每次回头,他总在角落里站着,如果恰巧和眼神对在了一起,他就会抓抓自己的头发,然后咧开嘴憨笑一阵,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那笑容中的温暖,是我在毕业以后,才体会到的。
毕业以后,回母校看望老师。阳光灿烂依然,湖水湛蓝依然,哈佛红的校园中朗朗读书声依然。却得知张老师早在我们初三时,就有读研深造的打算,只是害怕中考在即,老师的更换会影响我们的备考,才一直拖到我们毕业。现在,他早已辞职去香港大学。我才意识到,我甚至连他的联系方式都没有留。而那一抹笑容在记忆中已有些模糊,或许多年以后,偶尔回头,会觉得少了些什么,却最终无多理会,回身继续忙碌。
原来,离别可以这么简单;原来,你永远不会知道,你现在见的这个人,以后会不会再也见不到了。
“愿你一生努力,一生被爱,最想要的都拥有,得不到的都释怀。”
“愿杯酒可抵清寒,故人仍待我归还。”
这是朵儿走之前给我留下的信中的两句话,在这里送给天下离别之人。认真的道别也好,匆匆的离去也罢,伤感的离歌会陪我们度过漫长的夜晚。天亮了 ,依然要好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