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芜依旧荒芜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在那片戈壁上,荒凉的沙砾里生出了诗韵与文化,于是从渭城出发,西出阳关,走近张骞的世界高适岑参的梦。天地茫茫,你万年等待,用沧桑修饰脸庞。
大风吹,大风吹……
旷野里风车在天地间旋转着,将所有的风捕进来,撕碎流云,一丝一丝地转动。天地无边,浑然一体,戈壁上倔强的生命长出来,在没有止境的孤寂里路过。这条走廊中,祁连是它的依靠,雄伟的峰和温润的雪水增添了无数的想象力。那星罗棋布的县城纵横交错,在戈壁上书写河西的蓬勃,在荒凉上作画。
几千年的历史与传说中,卫青,霍去病,张骞,王之涣,林则徐,玄奘在驼铃声中慢慢前行。汉的长城,唐的经书,宋的边塞,元的故土,明的城墙一一在河西走廊上缓缓展开新的篇章。
张骞出使西域,霍去病对匈奴的进击,终于将河西走廊列入了汉的版图,丝绸之路便如一位使者般地忙碌起来,波斯人,罗马人,天竺人在遮天蔽日的尘土中说着不同的语言,握着手,人声鼎沸地交易着。马背上的,驼峰间的不断地交换位置,载往各不相同的地方。裹着头巾的,穿着洋装的,吹着长箫的把不同的文化聚集在这段路上,渐渐地土地潜移默化地接受了它。
在敦煌的莫高窟探访,眼睛带上了色泽,岁月的风沙剥落了那些佛像上的色彩,它们走过几千年的事物,披着原来的袈裟在祥云上静坐着,诗韵在时光里愈发浓郁了,佛祖吟过唐诗宋词,沉默不语,在莲花座上神色肃穆,全凭一颗心在无言中感悟。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这些是属于河西的诗,古朴而苍凉,悠长而深蕴,惆怅而诗韵。嘉峪关还在那里孤独地守候,可冯胜不会再来,再无千军万马嘶鸣着从身边掠过,就连纳兰也不会回来寻找那份含着同样孤独的归属感。可它终究还是立着,风霜雨雪只是斑驳,从没消褪它的颜色。而那阳关玉门关呢,那“西出阳关无故人”的阳关,那春风不度的玉门关呢?是早已化在风沙中,散落在河西的戈壁中还是像楼兰一样消失了?分明察觉到空气中古老而又苍凉的叹息和那流沙的印记。
河西,你的荒凉中满含着诗韵,在天地尽头,你看透千万年的悲与喜,繁华与荒凉,听无数人走过的足迹,你是戈壁里蓬勃的草,倔强地生活。你满目苍凉却积淀诗与书,经与纶,沙与花。
愿我走过这里,铭记你,如你一般翩联,如你一般沉蕴,如你一般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