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繁华之中,静享独处
叔本华说:“对于具有伟大心灵的人来说——他们都是人类的真正导师——不喜欢与他人频繁交往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这和校长、教育家不会愿意与吵闹、喊叫的孩子一齐游戏、玩耍是同样的道理。这些人来到这个世上的任务就是引导人类跨越谬误的海洋,从而进入真理的福地。他们把人类从粗野和庸俗的黑暗深渊中拉上来,把他们提升至文明和教化的光明之中。”很多时候,独处是一种精神上的自由,至少在独处这段时间,没有谁会打扰到你,可以一个人静享一段时光。
纵观古今中外卓越的伟人,大部分都是孤独者,一个天才的灵魂之所以会回避这个社会,其最终目的也是洞察社会。一个真正卓越的人,必须有一颗孤独、勤劳、谦虚的心,独乐其乐,独忧其忧。没有其他人,他自己的评价就能够成为衡量的尺度,他自己的赞美就能够成为最丰盛的奖赏。
嘉宝,自始至终都是孤独的。
一个英国记者说,她的脸是人类进化的终极,她是哈姆雷特以来最忧郁的斯堪的纳维亚人。阿道夫·希特勒也是她的影迷,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嘉宝曾经说:我要杀了他。她是真正的冷美人:迷茫、失落而孤独,她自己评价:我笨拙、害羞、紧张、恐惧,对我的英文过于敏感,这就是为什么我在自己的周围筑起一道高墙,并永远地躲在它的后面。“我将单身终生”,这是嘉宝在《克里斯蒂娜女王》里的台词,她很好地实践了它。“你真的没有爱过别人吗?”有人问。“爱过,斯蒂勒。”嘉宝曾四次获奥斯卡提名,却从未得奖,后来奥斯卡委员会为嘉宝特设了一个奖项,以表彰她在电影中闪光的表现,她没有去领,她的朋友说,也从来没在她的家里见过那个奖,她是永远的神秘女郎。
在英国有一种为已婚男性开的俱乐部,男性可以离开家庭到那里去独处一个周末。这并不代表他们已经厌烦了家庭,也不代表他们想抛弃家庭。他们只是想找一个地方,有几个志趣相投的朋友,一起聊聊天、喝杯酒,甚至是发发牢骚,缓解一下心中的压力。
在心理学家看来,所谓“独处空间”,更多时候是一个概念。就像网络流行语“我想静静”,表达的是一种心理需求状态。这个空间不局限于某个具体的位置,不一定是封闭的,它更多强调的是“不被打扰、就像回到单身状态”的特征。
她说:“大部分的独处,意味着一种自由,不需从众,可以自我。”她习惯很多事情都在家里做,用自己的方式在家里录音,或是写写歌词,或者擦地板。这里弄一下,那里整理一下,索性把家里全部整理一遍,最后人也累了。她自称自己每次写书的过程都很拖拉,出版社一直催稿,总是要等到有一天想写了,狠下心来把自己关在某个地方,一口气花两个星期把过去一整年想写的事情都写出来。
她的朋友却认为独处不只是个空间的命题,某个程度来说,纵使一个人走在人潮拥挤的大街上也是一种独处,这是精神上的。这个朋友很在意精神上的自由,他说“真正的自由是思想上的自由”,举了个例子,在电车上看到一个非常令人讨厌的流浪汉,很脏又很丑,这是表象,但你可以透过想象去理解这个人,他过得很苦,生活得很不堪,也可能亲人刚过世……“我可以在面对一个人的时候,脑子里疯狂地编写这个人的故事。”这与事实未必有关,却让想象得以伸展。
她最后总结说:“如果可以在脑子里建构一些真实,应该就算是思想上的自由吧。”
为什么学者会坚守一种孤独与寂寞的状态呢?因为只有孤独,他才能够清楚地了解自己的思想,如果他居住在僻静的地方,心劳日拙、向往人群、渴望炫耀,那他依然不够孤独,因为他总怀念俗世。如此一来,目不明、耳不聪,也就无法静下心来去思考。如果珍爱灵魂,就应该斩断各种世俗的羁绊,养成独处的生活习惯,这样才能获得蓬勃的发展,就好像林中葱茏的树木,一如田野绽放的野菊。
可以说,拉斐尔、安吉洛、德莱顿、司汤达都身居于人群之中,然而,在灵感闪烁的那一瞬间,人群便在他们的眼中暗淡消隐了。他们的目光投向那地平线,投向那茫茫的空间。他们将周围的旁观者忘却在脑后,他们应对的是抽象的问题与真理,他们在孤独地思考。
启示
高尚的、人道的、慷慨的、正义的思想,不是群居所能赋予的,只能够通过孤独来得到升华。重要的并不在于与世隔绝,而在于保持一种精神上的独立。即使身居于闹市之中,诗人也依然可以是隐士。有灵感的地方就会有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