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文学·萨尔曼·拉什迪·午夜的孩子》作者简介|内容概要|作品赏析

《英国文学·萨尔曼·拉什迪·午夜的孩子》作者简介|内容概要|作品赏析

作者简介 萨尔曼·拉什迪(1947— )英籍印度作家。他出生在印度孟买一个富有的穆斯林商人家庭,在孟买一个英国教会学校读小学,在乌尔都语和英语两种语言的环境中长大。1964年举家移居巴基斯坦,对此他是反对的。他在英国中部城市拉格比的市立学校上中学,学校中的种族主义、排外主义使他深恶痛绝,以致他一度中断学习返回巴基斯坦。后在父亲坚持下,他进入剑桥大学国王学院攻读历史,其间热衷于戏剧艺术和西方现代文学。毕业后他当过演员和广告作家。他与英国人克拉丽萨结婚,生有一子扎法尔。他的第一部小说《格里姆斯》(1975) 出版后反应平平。此后他以近6年时间两易书稿,写出了第二个长篇、他的代表作之一《午夜的孩子》(1981)。此书以其丰富的想象和独特风格在英国文坛引起轰动,并在印巴次大陆和欧美受到一致赞扬,获得布克奖、布莱克纪念奖和英语国家文学奖等三项重要文学奖。短时间内,此书被译成12种文字出版。英国当代文学史界公认这部作品是魔幻现实主义在英国的扛鼎之作。他的第三部长篇《羞耻》(1983) 以巴基斯坦为背景,在评论界再获好评。他的第四部长篇小说是本世纪引起最广泛关注的作品—— 《撒旦篇》(1988)。该书于当年11月获得英国怀特布莱德书奖。次年2月,伊朗宗教领袖霍梅尼声称该书攻击了伊斯兰教先知穆罕默德,悬赏520万美元号召全世界的穆斯林除掉这个“叛逆”。作家拉什迪只好隐身埋名,在警察的严密保护下过日子。但他并未停笔,现已完成第五部小说。

内容概要 《午夜的孩子》 以第一人称叙述。书中主人公,我——萨利姆·希奈,是午夜孩子中神通最大的一个。我的外公阿齐兹是克什米尔人,曾在德国学医。他是印度近、现代史的见证人,他又使我的家族既有印度古老的文化背景又有现代西方文明的自由精神。我母亲阿米娜是外公的第二个女儿,她的前夫为逃避军方的逮捕离开了她,行前留下一封休书。阿米娜后来再嫁给德里的商人阿赫迈德·希奈,他们便是我的父母。1947年初,随着印巴分治日期的迫近,印度教徒与穆斯林之间教派冲突日益激化,流血事件不断发生。在希奈家住的穆斯林区里,在一次冲突的关键时刻,已怀孕的阿米娜挺身而出,制止住本区冲动的群众,救了一位印度教青年的性命。为报达救命之恩,这个青年让自己的表兄为阿米娜看手相,预言她孩子的未来。预言家说,这孩子将有两个头,并将未老先衰,未死先亡。这些令人费解的谶语使阿米娜惶恐,但多年后竟一一应验。印度教徒的暴力组织“罗波那”向希奈等穆斯林企业家勒索赎金,声称如不交钱就放火烧他们的企业。希奈等人由于阴错阳差没能把钱交到勒索者手里,结果企业被付之一炬。事后,希奈听从老朋友纳尔里卡尔大夫的劝告,趁大量英国人离境、孟买房地产贱如尘土之机,在孟买大买房地产,并移居孟买。阿米娜住进纳尔里卡尔的诊所待产。同时住进去的还有卖唱歌手文基的妻子,她也马上就要临盆了。其实她未来的孩子是她与英国老爷梅斯沃尔德偷情的产物。1947年8月15日零时,当印度全国欢庆独立时,这个人诊所中同时降生了两个孩子。在一片忙乱中,仇视富人的护士玛丽,乘人不备偷换了两个新生婴儿的名牌,使穷孩子有了一个阔家庭,富孩子有了一个穷童年。所以我实为卖唱人的孩子,而卖唱人的儿子湿婆(印度教中破坏之神的名字)才是阿米娜的亲骨肉。这个谜底10年后才被拆穿。我被抱回希奈家。由于我与印度独立同时诞生,我的照片被刊登在《印度时报》 上,并收到总理尼赫鲁的一封亲笔贺信。信中说我的生活从某种意义上将是新生印度的一面镜子。护士玛丽原是为讨好自己的情人、激进分子菲力普才干下调包的罪行,事后却发现菲力普已经弃她而去。她对自己的罪过感到后悔,又不敢承认,于是自荐作了我的奶妈,以求赎罪。玛丽住进我家后,发现废弃的钟楼上夜半有人活动,十分害怕,便报告了警察。警察发现那是通缉的要犯菲力普,并将他击毙,而钟楼是他的炸药库。玛丽为此悔恨终生。我从9岁起开始具备心灵感应能力,进而发展成为能够每天午夜与分布在全国的午夜孩子们通话,并使他们所有人的灵魂集中到我的内心中来开会。出身于不同种姓、宗教、阶级、社会集团的孩子们,在这个会议上谈自己的生活、理想,发表自己对各种问题的看法,于是这个会议真正成了现代印度社会的缩影。这些午夜的孩子们,有的能随意改变自己的大小,有的能在时间的长河中任意旅行,有的能随意出入镜面,有的能随意改变自己的性别,有的能比鸟飞得高,有的能比风跑得快……但神力最大的是生于钟敲零时整的我和湿婆。我的灵魂能钻入任何人的大脑; 知人心事; 而湿婆有一双威力无比的神膝,打仗战无不胜。他在贫寒中长大,生就了只重物质利益的观念和残忍的性格。他父亲为了使他可以终生有一份讨饭收入,曾想打碎他的膝盖,他却以神膝夹碎了父亲的手腕。在讨论如何解决现存的社会问题时,我主张所有午夜孩子团结一心,以善改造社会,湿婆却主张暴力。在我与他之间出现了领导权之争。父亲由于投资上的失误一下子变得囊空如洗,从此陷入酒色争逐的颓废生活。而性无能则使他与阿米娜的关系更加恶化。我发现母亲与其前夫、现在的红色分子纳迪尔暗中往来,决意警告她,让她从别人的遭遇中汲取教训。我早就发现邻居、海军上将萨巴尔玛蒂的妻子丽拉与电影大王卡特拉克偷情,便把这情况以密信方式通知了将军本人。没想到此举竟造成将军杀死电影大王、重伤妻子、他本人被判刑30年的严重后果。我在一次与同学打架的意外事故中,被挤断一节手指。在医院治疗中,发现我与父母血型不对。这件事再加上菲力普的鬼魂的督促,终于使玛丽讲出当年调包的真情。希奈原怀疑阿米娜不贞,现在更是变本加厉地虐待她。这使外婆忍无可忍,带着阿米娜、我们兄妹和新寡的舅妈皮亚到巴基斯坦,投奔已成为巴基斯坦高级将领的女婿左勒菲卡尔将军。我作为将军的亲戚,参加了军方推翻政府、实行军事政变的策划和行动,并得到后来的巴总统阿尤布·汗将军的赏识。1962年中印边界冲突,午夜的孩子们受到自己所属社会集团日益巨大的影响,矛盾趋于尖锐化,午夜的会议陷入一片混乱,绝大多数孩子感到失望,退回到自己的生活圈子中去,会议名存实亡。停战后,我被父母骗到一个医院,强行做了治疗鼻子的手术,这个手术使我丧失了与午夜孩子们神交的能力。战后父亲对印度绝望了,我们全家移居巴基斯坦。行前,我将出生时的照片、总理的信等纪念品放在一个破地球仪中,埋在花园里,这标志着我与午夜孩子们神交时期的结束。我在巴基斯坦长大成人,参加了印巴战争,目睹了战争的残酷。后来我作为逃兵与难民碰到了一个午夜的孩子——巫女帕瓦蒂,她用魔篮装着我,混过军警盘查,将我带进印度。我还见到了在印巴战争中成为万人崇拜对象的战争英雄、印军军官湿婆。帕瓦蒂爱他,他却对她始乱终弃。最后帕瓦蒂肚子里怀着湿婆的儿子嫁给了我。在印度实行紧急状态法的岁月里,我和绝大多数午夜的孩子成了甘地夫人的心腹之患,因而备受迫害,只有湿婆飞黄腾达。但甘地夫人下台后,他也成了阶下囚。后来,一个被他抛弃的钢铁大王的妻子闯入监狱,用手枪将他打死。而我未老先衰,一如算命先生所言。但我寄希望于未来一代。

作品鉴赏 拉什迪的《午夜的孩子》是一部以魔幻现实主义手法写成的现代文学经典之作。首先,这部作品的总构想就是一个出人意料的奇思怪想: 在印度同一时刻降生的1001个孩子,能够在一个人的心灵中每夜聚会,这个会议于是成了现代印度的一面镜子。应该承认,这个基本构想足以造就一部杰作,因为它不仅给了读者一个新奇的意象,而且赋予《午夜的孩子》 以史诗般广阔的画面; 使读者得以从多个视角认识印度社会。作者以自由飞腾的想象力,通过一个人的命运来审视一个民族的历史,使作品具有丰富的社会内容和深刻的思想内容。魔幻是这部小说的基本艺术特色。拉什迪绝不是“空绝依傍的”,他从拉美的魔幻现实主义作家们那里汲取了营养。书中游荡在白金汉别墅中的菲力普的鬼魂,在时间长河中自由往来的孩子,等等,都是魔幻手法的再现。拉丁美洲古老的印地安文化、土著传说的深厚土壤,成了魔幻现实主义的源头,而印度同样具有悠久的文明、丰富的神话以及迫切的社会问题。这就使从印度这块土地上走出来的拉什迪与魔幻手法不仅一拍即合,而且开出比它的本源更加灿烂的花朵。比如: “罗波那”匪帮烧穆斯林企业的冲天大火,在天空中汇成一团,向一个方向飞驰而去,变成一个高空中的手指,指向大事即将发生的地方;纳尔里卡尔大夫被愤怒的群众连同巨大的填海水泥构件一起推入大海,他的尸体却从海底象火焰一样发着光……火葬后,他的骨灰被抛入恒河竟不下沉,漂在水上,发着磷光,使夜海上的船长们心惊胆战; 印度教圣人普鲁施塔姆为了等待天命所归者,在一个花园水龙头下一动不动坐了10年,最后死时还保持体坐莲花的姿势……所有这些都是古老的印度文化所独有的素材,是拉什迪匠心独运的创造。然而,现实主义又是这部小说的基调。这部作品本身不是游戏之作,而是有感而发的。作者在小说得奖后谈到,他是有感于印度的紧急状态法而写作这部作品的。他还说: 卡夫卡善于把悲剧与幽默结合起来,他钦佩卡夫卡,并力图向他学习。这部作品将魔幻与现实做了极好的结合。书中几乎涉及了现代印度社会的每一件大事,写到了许多重要的历史人物,但又无一不赋予艺术的再创造,使之服务于作者的主题。比如写到德赛,拉什迪抓住他每日生活中一个真实的情节,写主人公潜入德赛体内,听着德赛每天上午喉咙发出的咯咯声响,把一大杯冒着泡的自己的尿喝下去,而主人公则在德赛肚子里,“体会着那种暖洋洋的感觉”。拉什迪总是把真实的人物和事件与虚构的人物和事件糅合在一起,达到了“到了真时真亦假,到了假时假亦真”的真假难辨的效果,使读者兴味无穷,不知不觉间顺着他的航道,驶进了他所营造出来的、真实与虚构的界限业已消失的艺术天地之中。另外,这部作品除了故事与哲理,还包含有印度神话、宗教、历史、风俗民情的丰富知识,在阅读中颇能给人以享受与启发。在这部作品中,拉什迪一直保持着诙谐风趣的笔调,夹叙夹议,妙语连珠。它是“一个可笑的却又让人笑不出来的笑话”,是一部抒胸臆吐块垒的黑色幽默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