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艺美学要略·论著·《白石道人诗说》
南宋姜夔诗论著作,一卷本。《诗说》共二十九条,所论简古。它是从作者自己的创作体会出发,专意讲究诗法,讲究“雕刻”、 “敷衍”、 “布置”等法度的诗论著作。
作者企图给人提供如下具体的规范: “为不能作诗者作,而使之能诗”、 “不知诗病,何由能诗;不观诗法,何由知病”。作者正是从“病”和“法”的正反两个方面传授“能诗之法”的诀窍。姜夔强调自然含蓄,对滥发议论、动辄用典颇有贬意,看重的是“语贵含蓄”、 “词意具不尽”。他并不反对诗中用事,而是要求“学有余而约以用之”,象江西诗派所主张的“活法”那样,活于用事; “僻事实用,熟事虚用”。作者列举诗的四种高妙意境; “一曰理高妙,二曰意高妙,三曰想高妙,四曰自然高妙。碍而实通,曰理高妙;出自意外,曰意高妙;写出幽微,如清潭见底,曰想高妙;非奇非怪,剥落文采,知其妙而不知其所以妙,曰自然高妙”,最后的“自然高妙”为诗之极境。此开严羽“妙悟”说的先声。
姜白石还重视独创性,反对亦步亦趋地模仿他人,认为“一家之语,自有一家之风味”。强调写诗要“精思”: “诗之不精,只是不精思耳;不思而作,虽多亦奚为?”认为诗的“气象”应该“浑厚”,“体面”应该“宏大”, “血脉”要求“贯穿”, “韵度”应该“飘逸”。他主张变化之中有“法度”,注重恰到好处的“雕刻”和“敷衍”,在“句调”上还应“欲清、欲古、欲和”,等等。这些都是经验之谈。但是,作者对含蓄和隐约的表现及其风格强调到绝对的地步,以致于认为“《三百篇》美刺箴怨皆无迹”,这就言过其实了。因此,在形式主义诗风风行的时候, 《白石诗话》也有一定的消极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