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听从内心的召唤
法国现代小说家安德森原来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但是,他一心想当文学家。在他36岁时,竟然下决心抛弃产业,专门从事文学创作,这在世人的眼里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安德森后来写出了许多脍炙人口的名篇,他本人也被誉为“法国现代文学之父”。在他的回忆录中,他对于自己当初做出这一行为的过程描写道:
我办公室有一扇门直通大街,走到门口有多少步?要是我走出门口,沿铁路走去,消失在遥远的天边,会如何呢?我到哪里去呢?”
考验我的时刻到了,在我出走时,我的秘书正看着我,我也看着她,想着我的存在意味着什么?同时又否定着什么呢?我敢对她讲出自己的想法吗?
显然我不能说实话,我从座位上站起来,对自己说:“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我转着脑筋,想找到一种说辞:“我亲爱的女士,说来很蠢,不过我已下了决心,再也不想操心这些购买和销售的事了。别人做,可以,但对我来说,这意味着毒药。工厂就在这儿,你要就归你。我断定,这厂子没多大意思。也许能赚钱,也许会赔钱,这些事与我无关,现在我是要走了,永远不再回来。”
我和女秘书仍然互相看着,也许我脸色发白,她的脸色也白起来。她问:“你病了吗?”
这句话启发了我,我正需要一个理由,其实不是我要,而是别人要。这时我生出个狡猾的念头——装作“精神病”,也许我当时就是有点不正常,法国人见人做了出格的事,就爱说“精神病”。
我离开现在的岗位,拔去刚刚扎下的一点根基,但是,我觉得这片土壤已养不活我这棵想生长起来的大树。我得把自己请出这道门,但我真的迈出此门,别人还会想办法把我拉回来。
为了免除麻烦,于是,我永远也弄不清自己当时是否真的患了精神病。我走近女秘书,直瞪着她的眼睛,笑着说:“我一直在河里踏水,脚湿了。”
我又笑了起来。轻轻走到门口。此时我心想是他们逼我犯“精神病”,想到这儿,我高兴地回过头说了最后一句糊涂话:“我这双脚又冷又湿,在水里太久了,现在我要上旱地去走走。”
我沿着一条铁路线走去,走过一座桥,出了镇,走出我生活里的那种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