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田

姚文田

姚文田,字秋农,浙江归安(今浙江吴兴)人。姚文田生性温和, 通达治体, 纵览群书, 知识渊博。乾隆五十九年(1794),乾隆帝出巡天津,诏试举人,姚文田获第一等第一名,被授内阁中书,开始了他的官途生涯,不久调任军机章京,成为军机处办理文书事务的官员。嘉庆四年(1799),考中状元,授翰林修撰。嘉庆五年,充任广东乡试正考官。嘉庆六年六月,充任福建乡试正考官。同年八月,皇帝命他提督广东学政,负责督察广东省儒学事务,巡回至各府、州考试生员,进行岁试和科试,地位同于广东巡抚。3年后,任满回京。嘉庆十一年任日讲起居注官,侍从皇帝左右,讲论经史。嘉庆十二年七月,任山东乡试正考官。十月,姚文田的父亲去世,他回乡为父亲守孝3年。嘉庆十五年服丧期满,回京任右春坊右中允,又充日讲起居注官。八月,嘉庆帝又命他提督河南学政。嘉庆十六年五月,升为侍讲,九月,又转为侍读,掌管讲读经史等事,陪伴皇帝。十二月,因为河南省考试生员有冒充的,姚文田奏请应严行禁止这种行为。嘉庆十七年(1812年),擢为右庶子。嘉庆十八年二月,升为国子监祭酒,即国子监的主管官员。十月,入值南书房,专司文词书画等事。

这时,在直隶、河南、山东一带发生了天理教起义。天理教是白莲教的一个支派,流行于北部各省,其基本群众主要是农民、城市手工业者、无业贫民等社会下层劳动群众,但也有少数官员、宫中太监及达官贵人的管家、奴仆等。嘉庆年间,天理教的主要教首是林清和李文成。嘉庆十七年十一月,林清与李文成会见,约定第二年九月十五日起义,林清领导教徒进攻皇宫,李文成在河南滑县起兵支援。于是,林清组织了一支进攻皇宫的突击队,并安排了宫中的太监做内应。林清按原计划派遣突击队,身藏武器,潜入北京。九月十五日,突击队分两路进入内城,分别闯入东华门和西华门。起义军与清廷护卫军在隆宗门外展开了激烈的战斗,由于力量悬殊,被迫退出皇宫,林清被捕处死,进攻皇宫的计划遂告失败。清朝统治阶级称这件事为“林清之变”。此时,李文成已在滑县起义,嘉庆帝忙调吉林、黑龙江马队镇压。天理教的这次起义震动了嘉庆帝,惊呼这是汉唐宋明所未有的非常之事,吓得寝食不宁,心急如焚,于十一月下诏求言,希望文武百官能为他出主意解除忧虑。

姚文田在分析了天理教起义的原因后,上疏陈述道: “臣以为,古代之尧、舜,近代康、雍、乾三代之所以为治本,非有他道,不过是教、养二个方面而已。如果百姓有衣食之源,则各保其身家,而不至于有为恶之意; 如果他们被引导走上正路,各自知尊长上,也就不至于以下犯上了。”他列举了自己的所见所闻: “臣私下见近日州县,催课数多者,上级官都称赞他; 催课数少者,只有灵活应对,应付差事。”姚文田指出百姓的负担过于沉重,及差徭的危害: “南方之民,患在赋重; 北方之民,患在徭多。一遇差徭至前,即里正胥徒佥派四出。假如官需车马十多辆,加上备有损坏的,也不过再加上几辆。可是胥吏们常常借口有坏的而加买,以致车马达到数十辆。官吏们加派下去之后,很少有按定例给口粮的,就算给,也是按百十年来旧章程给,而食物价格,今昔相差悬殊。被加派出车马者,再经家人胥吏层层克扣,到手的更少了,不得不自备刍粮,过一天算一天。而马骡车辆都是小民养家口的用具,一旦被征调,则丧失了赖以生存的来源。故而,百姓对官吏们的征敛怨声载道,而以差徭为最甚。”接着,姚文田列举时弊: “州县之官不得不加派差役,为何?各督府遇到应处理的事件,不过下行两司(布政司、按察使司),两司又转行府州,府州又转到各所属的州县。到了州县,不能再推了,每件事都需要处理,没有一件不需钱的。而州县用于办事的经费,尽管全都支领,也不过仅够延请幕友,何况又多方减扣。这每日经费又从哪里出呢?故而,钱粮不得不额外加增,差徭不得不民间摊派。如果遇到歉收之年,州县官员按例报荒,则停止征收,经费没有来源,公事也只能被搁置起来。所以,不到民力殚竭实在不能再征之时,一般情况下,州县之官不肯上报岁歉。不能说他们都残忍成性,而是形势逼迫。如果百姓偶遇灾祸,立即加以抚恤,则根本未伤而元气易复; 等到十室九空之时,再议及灾荒,尽管厚赈丰施,也解决不了问题,这大概就是官贫以致民困。”姚文田在分析了上述弊端后,又提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臣再三熟思,一直寻不到良策,只想一下策,就是只有省事一法。各省高级官员,没有不是皇上历试信任之人,其平日之才优绌,品行优劣,无不在圣明洞鉴之中,如果不出什么差错,不应该轻易更调。自嘉庆四年皇上亲政以来,督、抚、藩等各级官员没有不自爱的。可是,新旧官员替换之时,衙署需重新整理,馆舍需重新修复,等到新官上任后,通省官员纷纷晋谒,这事是不能禁止的。新任之官自以为秋毫不扰,而不知这需要耗费多少钱财。上任之初,他对诸多事务尚不熟悉,都是听属吏们的禀报,等到他渐渐熟悉后才能有所作为,而这时又一任新官已到,他只能一无施展而去。有些官员考虑欠周全,一上任便大张旗鼓,想以此博得振作之名,没有考虑到对地方情形多未熟悉。现在看来他所做的尚有利,而实际上许多弊端已随其后,尽管后来知道,但悔之晚矣。因而,不如让这些官员久于其任,然后再考查他们的政绩。这样可以使他们有余力施养民之政。自古以来,图治之首要是任人,所以有许多官员屡次升官阶,但未改其职。”姚文田为说明自己的观点举出例子: “假如某县有一政绩突出的官吏,地方百姓十分爱戴他,忽然被人弹劾在案,不得不立即罢免,而其接替者不得人心,则善政便废止。又如,管理田地是很难的,才优者不一定能胜任,而能胜任者也许仅属中下,不能让才属中下的人管理,这就受到条例的限制。看来,用人之计是需要改革的。”姚文田将奏疏呈给嘉庆帝,并再次陈述用人得当,管理好地方才不致发生“林清之变”。

嘉庆帝看了姚文田的奏章,十分赞赏。不久,姚文田升为詹事,充文渊阁直阁事,官至三品。

嘉庆十九年正月,姚文田再次上疏,提出养民爱民,不施以残酷刑罚才能使国家长治久安。他在上疏中指出: “自嘉庆四年以来,十余年中,每年都有灾害发生,圣上每年都下抚赈之诏。去年,京城以南的陕西、河南等数省患饥荒,才发生了林清等人乘机骚扰一事,黄河至今仍为大患。而天地之财不足以养越来越多的人口,于是,便生出许多奸诈之事。如若禁其奸诈,只有用刑法束缚。这如同河一样,其源不清,其流也不能制。《书》言: ‘德惟善政,政在养民。’上级对下级,不必患其不畏,而应患其不爱。任刑之时,不过使民畏而已。老子曾说: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因而,民不畏死,用刑对待又如何?”姚文田通过对比秦、汉来说明养民爱民的重要性,他指出: “汉文帝时,与民休养不致出奸诈之人; 秦朝专尚法律,法律极为严酷,却陈胜一呼,乱者四起,这就是使民畏的结果。秦时往往有奸邪之人,陷害某人有罪,常牵连许多无辜之人。胥吏惟利是图,明知受牵连的人未必都有联系,便借势勒索,以肥自己。倘若是平常百姓之家,一经与官讼有染,即使平反昭雪,家产也已倾尽。凡国家设立的大小官员,均各有专职,而能亲民、爱民的官职,皆在于州县,中央和省府的官员只是听取下面的反映。数年以来,中央政府已开上控之端,于是刁民得逞,督府两司又畏其有内控之举,不得不遇案亲提。本所控告不过一人,而牵连者常至数十人。农民废耕,商人废业,中道奔波,受胥吏折磨,甚至被折磨致死。虽然处原告之人以极刑,可是那些被诬告的人,又怎样得到补偿呢?一案未结,又一案相连者相继而至。若马上定案,则承问之官必用刑,百姓不胜其苦,只能屈招,蒙冤之人更多了。如此下去,怎么得了?”姚文田提出了自己对养民的看法: “臣以为,事案俞多,纷扰愈众,刁民易逞其谋,而良民徒增苦累。应该令各省大小官员,凡遇可以早结之案,酌情处理,即时速结,勿多株连。官民上下相爱,则暴乱不作,休和可致。所谓养民之政,不能有外于农桑本务。以江南为例。江南土地面积很小,无法与中原相比,赋税却比北方重,而京畿一带的给养皆出自江南,是因为人尽力。兖州以北,古称沃野之地,河南一省历代称为富庶之地,而百姓辛勤播种之后,一无设施,只有等待上天恩泽,水至则田亩皆淹,水去田地又干涸。久之,地成旷土,人尽惰民,怎能不穷困而为盗贼?不懂久长之计之人,以为此说过于严重。不想每遇歉收就要缓征赋税,重者还需要发粮赈恤。假如把这些累加起来,需耗费多少资财?假若早些认识到,何至于此?臣见历来州县保荐,必首列劝课农桑,其实尽属虚谈,从不过问。又有官员谎报粮价,虚报收成,相习成风。应该痛斥这些积习,极图裕民,则数年之后,田野皆辟,水旱有资。总之,民之犯刑,由于不懂规矩,其不懂规矩,又源于缺乏衣食,的确如此。因而,养民为首务。”

姚文田的这篇关于养民的奏章,深深打动了嘉庆帝。嘉庆帝从乾隆手中接过的不再是康、乾时期的盛世,而是百病皆出。日益走下坡路的乱摊子。嘉庆帝在位期间,社会矛盾日益激化,官僚统治机构日益腐朽,吏治陷入腐败的泥淖,大小官僚结党营,互相倾轧,贪污腐化,贿赂公行。土地兼并严重,广大的贫苦百姓多是没有立锥之地。对于百姓的苦难处境,嘉庆帝是有所了解的,官逼民反的现实更使他心有余悸,连连发生的农民起义搅得他日夜不安,对他来说,缓和尖锐的社会矛盾,安定百姓的生计,已是刻不容缓。嘉庆帝正苦于无法改变这种日益困败的局面,姚文田的力劝重农桑以养民的奏章使他好像看到了中兴的希望,立刻下诏给各省,以劝课农桑为急,速清讼狱,严正诬枉。谕曰: “姚文田奏请急农桑、缓刑狱一折很有道理。国家政在养民,农桑者为天下之根本。我曾亲耕,皇后也亲织,为天下人做表率。民生之所急,一天不食则饥,终年不制衣则寒。布帛菽粟,事关重大,国家定例考核官吏,首先看劝课农桑。古之物土耕9余岁有丰歉,百姓无冻馁者。现在,土地肥沃,多以莳芋,仓廪所储,还兼以酿酒,地利未尽,是由于禁令松弛了。地方偶遇偏灾,虽力赈抚恤,百姓仍免不了饥寒。因此,各省督府及州县,务知朝廷重农贵粟之意,以劝课农桑为急。凡境内土质肥沃的,均令种植嘉谷,地产增多,衣食足而知廉耻,富教之政,莫过于此。这样,便可以除莠而安良。如果讼狱繁多,株连者众,就会妨碍农业生产。所以,行刑官吏,遇有应审之案,务必断清,不要拖累无辜之人,以恤民生,以厚民俗。”嘉庆帝虽然颁发了上谕,但执行的很少,各地官吏仍然对百姓敲诈勒索,社会矛盾日益激化。

由于姚文田提出的爱民养民的建议正中嘉庆帝之意,因而受到皇帝的赞许,嘉庆十九年闰二月,升迁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五月,任庶吉士教习,专教那些文学、书法优秀的新进士。嘉庆二十年,任兵部右侍郎。嘉庆二十一年,调任礼部右侍郎,后又调为户部右侍郎。嘉庆二十二年三月,充会试副考官,不久又转为左侍郎,兼管钱法堂事务。同年七月,姚文田由于违例保举了不胜外任的钱学彬,被下到吏部议处,降二级留任。嘉庆二十三年三月,姚文田与定亲王恩等被派往盛京(今沈阳),恭送玉牒,并行大礼。九月,颁布了他在任礼部侍郎时就拟好的《科场条例》。由于姚文田书法很好,嘉庆帝命他刻载乾隆皇帝的庙号“高宗法开隆运至诚先觉体元立极敷文奋武钦明孝慈神至纯皇帝”。不料,一向谨慎行事的姚文田出了差错,刊刻有误。下部议处,吏部议处的结果是降四级调任,嘉庆帝认为姚文田在宫内行走谨慎,一直未出过错,于是加恩改“调任”为“留任”。嘉庆二十四年四月,充任殿试“读卷官”。九月,提督江苏学政。

就在姚文田在江苏任职其间, 嘉庆帝于嘉庆二十五年(1820)离开了人世,其次子宁(后改旻宁)即位,即道光帝。道光时期,貌似昌盛的大清帝国,已是江河日下。此时,清王朝内部面临亟待解决的两大难题,一是吏治败坏,二是财政困难。由于长期以来的政治腐败,各级大小官吏损公肥私,加上镇压人民起义花去大量钱粮,致使清王朝财政陷入困境,国库空虚年甚一年,康乾之际的盛世一去不复返了。正当清王朝国势日衰,政治、经济、军事朽败之时,西方以英国为首的资本主义国家却翻开历史新的一页。英、法等资本主义国家先后完成了工业革命,正积极向东方拓展势力,清王朝统治下的幅员辽阔、资源丰富的文明古国,自然是西方殖民者的目标。摆在道光帝面前的不仅有内忧,还有外患。而他这个躬亲秉政、勤勉国事,意在做个贤明有为之君的新皇帝,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填补国库亏空,保障关系国计民生的财政问题。

道光元年(1821),为解决财政问题,道光帝令大臣们商议。这时,江浙督抚孙玉庭等议禁漕务浮收,明定八折,实许加二。清代,每年需征调南方各省粮食400万石,经贯通南北的大运河运往京师。为北运所征粮食,称为“漕粮”; 漕粮由水路北运,称为“漕运”。漕运需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同时损失、耗费粮食颇大,因而,除征正额外,还预征途中损耗及各种费用,谓之“浮收”。负责承办漕运的官员任意立各种名目,横征暴敛,每征漕粮一石,百姓往往实缴二石五斗。江南许多地区不堪负担如此之重,拖欠漕粮现象时有发生。后来,又向百姓征“折耗,就是借口粮食存放过久,有“鼠耗”、“雀耗”等,故加收折耗粮,每石正粮加收折耗高达二斗五升之多。许多百姓被逼抗粮,征收漕粮之难成了清政府的一大难题。姚文田向道光帝进言: “现在,东南大务有二: 一为河,二为漕。漕务之法行之已久,弊端滋生,东南财赋甲于天下,尤以江苏苏州、松江,浙江嘉兴、湖州为最。乾隆三十年以前,并无所谓浮收之事,官民皆裕。其后诸弊渐生,浮收出现,不久又有折扣之举,开始每石不过折耗数升,后来出现5折、6折,百姓终日勤劳,所获不足以养家,因而不能不与官吏相抗。”姚文田向道光帝陈述所闻: “臣去年至苏,听说金坛、吴江等县已酿成事端,可是那些百姓都是良民而非莠民,只是他们不能向上面反映实情。各州县也有不得不浮收的,因为州县官署支领经费实不够用,无论大小公事,都需出钱料理,只能浮收,故而,他们甘受民怨。当然,也有许多人借浮收之机肥了自己。州县受用苛捐重税剥削百姓之名,实际受益者是那些运丁们,所以一提及运丁,没有不痛恨的。然而,他们中也有许多人不得已为之。运船终年行走,日用消费比平常百姓之家倍增。从前运道深通,督漕大臣们只求重运,能如期抵通州,并不检查货物。运丁们开船时带上许多南方物品,到通州售卖; 回去时再带些北方产品,沿途销售。乾隆五十年以后,黄河屡经倒灌,使运河受害,漕臣们考虑到船重则难行,不得不严禁多带货物。从前商力充裕,运漕粮的船空回路过淮河时,往往私载许多盐,而漕臣们认为每年不过一次,也就不搜查了。近因商力亦绌,严令盘查,运丁们的收入已尽,加上运道又浅,反而增添许多拨浅费用,这些费用不从州县出又能从哪里出呢?运丁们又不能向上反映实情。数年前,因津贴日增,定例每只船准给银300两,然而运丁们实不够用,重船则不能开。重船迟久不开,是州县的责任,上级要怪罪下级,无奈,州县只能私自增给银两以开重船,所谓300两,实际是虚名。现在因为浮收过甚,严令收漕不得过8折,然而州县入不敷出,只能再折,所谓8折,仍然是虚名。”姚文田在分析了州县加征浮收的原因后指出,如果明令8折,实际不止8折。他最后说出了危害: “既然8折仍为虚名,则百姓必然抗官,而抗官者又必以法办。由此,事端滋生,都是出于民心不服。如果将这些百姓都以法论处,则既困浮收,又陷法网,人心恐怕更不平; 如若姑息隐忍,则开百姓犯上之风,将导致无法收漕。因而,这关系到纪纲法度,实在重要。”

姚文田的这个奏折奏入后,道光帝予以重视,命军机大臣会同户部议奏,议奏后呈给皇上。在廷诸臣多认为姚文田说的有道理,切中时弊。道光帝颁发上谕,禁浮收,裁革运丁陋规,严禁运丁勒索州县。8折之议遂止。

道光二年,姚文田在江苏任满回京。道光帝认为户部堂官在内廷行走者较多,命姚文田回署办事,不必在南书房行走。道光三年,充经筵讲官。道光四年七月,擢左都御史。十二月,道光帝特赐姚文田紫禁城骑马。道光五年,充顺天乡试副考官。道光六年,署工部尚书。道光七年,擢为礼部尚书。十一月,病死在任上。道光帝闻讯,痛失良臣,颁行上谕,以示哀,谕曰: “姚文田于嘉庆年间,由修撰洊陟卿班,入值南书房,晋阶卿贰。朕御极后,擢任左都御史。本年复授礼部尚书。久值内廷,历司部务,清勤敬慎,克尽职守。方期益资委任,乃遘疾数日,既而奄逝,闻之殊堪轸惜。著照尚书例赐恤。任内所有处分,悉予开复。应得恤典,该部察例具奏。”不久赐祭葬,谥“文僖”。

姚文田对自己要求严格,几次提督学政,革除陋例,斥伪礼,选拔真才。姚文田一生谨慎行事,不为激亢之行,平易近人,受人尊敬。姚文田学问颇深,嘉、道两朝许多廷臣悉心向他求教。姚文田在考据学方面颇有成就,深受考据学派吴派的影响,尊崇、信守汉儒的说经,同时继承了皖派戴震“不以人蔽己,不以己自蔽”的态度从事考据。史载,他推崇宋儒之学,而尤究心汉学,著有《易原》、《春秋月日表》、《说文声系》、《说文考异》、《邃雅堂文集》。

姚文田不仅博综群籍,还兼懂天文占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