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藏文化·雪域艺术·雕塑

青藏文化·雪域艺术·雕塑

藏族雕塑艺术的源头可追溯到距今三千多年前的新时器时代,那时,藏族的先民就已学会了在陶器上刻画各种纹饰和图案的技能。公元7世纪以后,西藏艺术家吸收外来艺术风格,使吐蕃雕塑艺术发生了巨大变化。

吐蕃时期的雕塑艺术,保存至今的有布达拉宫中却杰竹普里的松赞干布、文成公主、赤尊公主及噶尔·禄东赞等人的塑像。在大昭寺的松赞干布殿中,还有松赞干布及两位公主的彩塑。塑像中,松赞干布英姿飒爽,显示出一代英主的气概;而文成公主和赤尊公主则祥和贞淑、和蔼慈祥、端庄大方;噶尔·禄东赞却显得神态恭顺。这些作品形象俊逸,神态生动古朴,是吐蕃时期的艺术珍品。吐蕃时期,文成公主和赤尊公主分别从唐朝和尼泊尔带去的两尊释迦牟尼塑像,不仅是佛教传入吐蕃的象征,也是两件雕塑艺术珍品。

吐蕃时代的雕塑内容(题材)已相当丰富。除了赞普、王妃外,还有许多佛祖、菩萨、罗汉、护法等塑像,甚至还有动物、日月等图案。如,保存至今的西藏山南穷结藏王墓前的石狮子和吐蕃石碑的雕刻,都显示了较高的艺术水平。石碑上雕刻的飞天仙女、龙和日月等图案,浑厚有力,栩栩如生。藏族雕塑的一大特色便是表现形式千变万化,内容题材包罗万象、千奇百怪。雕塑的种类从用料上可分为铜铸、石雕、泥塑、木雕、酥油塑等;形式上又分为圆雕、半圆雕、浮雕等。它的内容题材有神佛、人物、飞禽走兽、花草树木、楼台亭阁、花纹图案,等等。各种题材的大量的铜铸、泥塑、木雕的千姿百态的雕塑作品,分布在藏族地区的几千座寺庙里,构成了一幅雕塑的无尽世界。特别是在藏族六大寺(色拉、哲蚌、甘丹、扎什伦布、拉卜楞、塔尔寺)和其他各教派的著名寺院中,留下了无数历史佳作。如,扎什伦布寺中的巨型铜佛塑像、江孜白居寺的造像、布达拉宫西大殿中莲化生及其化身的塑像、青海塔尔寺的宗喀巴塑像……。这些都是鬼斧神工之作,它们高大庄严、形神兼备、各具神态、跃然欲动、大慈大悲、超脱寂静,俨然大千世界之主宰,六道轮回之救星。它们是历代藏族雕塑者智慧和劳动的结晶,也是祖国艺术百花园中的一枝奇葩。

在这些传世塑像中,以扎什伦布寺的高大铜佛最为著称。这座铜佛称为强巴佛,高26.2米,肩宽11.5米,耳长2.2米,为现今世界上最大的镀金铜佛塑像。这座巨佛共耗费黄金六千七百两,黄铜二十三万多斤,佛像眉宇间镶饰的大小钻石三十二颗,珍珠、琥珀、珊瑚、松耳石一千四百多颗,其他珍贵装饰更多。强巴佛殿建于1904年,由九世班禅曲吉尼玛主持修建。强巴殿建筑面积为八百六十二平方米,整个大殿又分为莲花座殿、胸部殿、面部殿和冠部殿五层。从大殿攀登至顶层,共有一百零五阶木梯。强巴佛盘坐在高达三点八米的莲花基座上,坐北朝南,俯瞰整个寺宇楼群。强巴佛佛体丰满、肌面细嫩、盘坐闻法、慈祥娴静。这座工艺精湛的巨型镀金铜佛当时由一百一十个工匠费时四年完成,它是藏族工匠巧夺天工的杰作。

像这种镀金铜佛或铜铸、铜鎏佛像在藏族雕塑艺术品中占有重要比例。以甘肃省拉卜楞寺为例,据统计,拉卜楞寺各种质地的佛像中高度在常人以下者有两万九千余尊,常人以上的有二百二十尊,其中铜塑鎏金佛像占有百分之七十。最大的为狮子吼佛殿的狮子吼佛像,高九百公分,宽四百四十三公分,并塑有巨型靠背。在铜铸作品之下,泥雕艺术品也是藏族造型艺术的重要组成部分。泥雕分药泥塑和泥塑。药泥塑的工艺比较复杂,原料以泥为主,泥中渗入各种药物原料,有时将金银及各种珠宝粉料都加入泥中,其造像方式与泥塑雷同。藏族木雕工艺虽不占主要比例,但木雕佛、菩萨像也不少。藏族石雕艺术品以各种佛像和六字真言的石雕为主,此外还有佛塔、法器吉祥图案等。藏族的沙盘造型主要以密宗坛城的造型艺术为内容,别具一格。按质地看,有木制、金属制、绘画和细沙制几种。细沙制是把染有不同颜色的沙粒分装在形如牛角的铁筒里,从筒尖小口使细沙流出,然后在沙盘里用不同颜色的细沙堆成按佛经所规定的各种图案。藏族的雕塑艺术还有银铸、象牙雕、玉雕、人骨雕、水晶雕等工艺。

在藏族的雕塑艺术世界里,酥油花艺术品最是别开生面,天下一绝。酥油花的雕塑渊源于泥塑,这相似于汉族的捏面人或捏糖人艺术。其主要原料是酥油,并将不同颜色加入酥油之中,再用不同颜色的酥油塑制各种艺术品。最初,酥油塑品用作神佛前的供品,后来,逐渐发展为塑造各种题材的艺术品。每年藏历正月拉萨大祈愿法会时,都要按传统在15日供奉展出高数米的酥油花塑。酥油花塑作品以大昭寺、塔尔寺和拉卜楞寺的最为著名,它们题材广泛,造型细腻,线条柔圆、色泽鲜艳,形象生动,多姿多彩,给人以美的享受。

这里尤其要提及的是青海省黄南藏族自治州同仁县的五屯村,该村被称为“艺术之乡”。它的艺术作品包括绘画、雕塑、堆绣、建筑装饰等。从十四五世纪,五屯艺术就已兴起,世代相传,其艺术活动范围遍及青海、西藏、四川、甘肃、内蒙古、新疆以及印度和蒙古人民共和国等国家和地区。许多寺庙的壁画、雕塑都出自五屯人之手。他们以藏族艺术传统为基础、吸收其他民族艺术之长、融会贯通、独创风格。

藏族的雕塑多以《画论》、《造像量度经》、《绘画量度》、《佛说造像量度经疏》等著作为理论指导,并在一定程度上灵活应运和发挥,从而使藏族雕塑这一艺术不断发扬光大、精益求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