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子的悲剧
春秋时期,郑国的第二代国君郑武公娶了申国(姜姓国,故城在今河南省南阳县北)国君的女儿为妻,人称武姜。武姜先后生了两个儿子,次子名段,人称叔段,又因后来逃奔共(共,古地名,在今河南省辉县),世称共叔段。长子出生时,脚先伸出母腹,让母亲姜氏吃了不少苦,故起名寤生(寤,通“牾”,逆也),意思是难产。从感情上,姜氏厌恶长子而偏爱次子段,于是屡次向武公请求立段为太子,但未能如愿。
寤生即位(即庄公)后,姜氏又为段请求以险要的制(制,古地名,在今河南省荥阳县西)作为封邑,未获应允,又为其请求京(京,即今河南省荥阳县南),庄公只得答应。大臣祭仲说:“京城太大,不合法度。”庄公回答:“母亲要这么做,即使有灾祸,我也无法躲避。”祭仲说:“姓姜的女人哪有满足?不如尽早为他安排个合适的地方。蔓草都不易除掉,何况您的受宠的弟弟呢?”庄公说:“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姑且等着吧!”
由于母亲的宠爱,公子段有恃无恐,他先是擅自命令西部和北部的两个边远城市,在接受国君管辖的同时也承认他的领导权,后来又把它们划归自己专一的领地,势力一直发展到廪延(古地名,今河南省延津县北)。公子吕一再向庄公进谏说:“国无二主。他占了这么多地方,必将获得百姓的拥戴。”庄公却认为:对君不义,对兄不亲,百姓不会支持他。
公子段修城墙,聚百姓,磨砺武器,训练军队,准备偷袭庄公。姜氏秘密地转告段,到时将打开城门,与他里应外合。
但是,这母子二人的诡行秘举,哪里瞒得了拭目以待的庄公呢?时机一到,他立即宣告:“到时候了。”公子吕率战车二百辆,直奔京城,公子段仓惶逃往鄢(鄢,古地名,即今河南省鄢陵县)。哥哥哪里给他喘息之机?亲自率众攻鄢。公子段丢盔弃甲,一直逃到共。
战乱平息后,一气之下,庄公把母亲姜氏抛置到城颍(古地名,今河南省临颖县),并发誓说:“不到黄泉,永不相见。”后来虽然由于大臣颖考叔的巧妙调解,庄公又同母亲和好了,但这场同室操戈、骨肉相残的悲剧的出现,不足以令后人深思吗?作为母亲,无端偏爱次子,并毫无原则地一再怂恿,致使他权欲恶性膨胀,应说是这场家庭悲剧的重要原因。唯有对子女一视同仁,教育他们互尊互重、团结仁爱,才是身为母亲的正确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