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鸟儿树上睡,
不知何人把树推。
惊醒了不成双来不成对,
只落得吊了儿点伤心泪。
一个儿南往,一个儿北飞,
是姻缘,飞来飞去飞成对。(叠)
一—清·颜自德辑《霓裳续谱·寄生草》
本篇名为写“一对鸟儿”,实则表现了作者不论何人惊扰,皆要“成对”的决心。
一对鸟儿在树上睡得是那样香甜,突然被人惊醒了,飞散了,尚且还要悲伤得落泪;人间的情侣被人活活拆散,岂能不更加伤心么?一对被惊散了的鸟儿,是姻缘,尚且“飞来飞去飞成对”;一对被拆散了的情人,岂能不如一对鸟儿,也千方百计达到仍然“成对”的目的么?作品使读者很自然地会发生这种种联想。
全篇句句写鸟,实则以鸟喻人,以人拟鸟,显得情中有景,景中有情,画面生动有趣,给人以浮想联翩、含蓄有味的艺术美感。
因此,它得到了广泛的流传,有着悠久的艺术生命力。在《霓裳续谱》刊行三十余年之后出版的《白雪遗音》里,还有一首以此改成马头调带把的民歌,内容相同,只在文字上稍有变异:
一对鸟儿在树上睡,枝儿下垂。
不知趣的行人,他把树推,是个蹭蹬鬼。
惊醒鸟,不成双来不成对,鸟声强贼。
那鸟儿,大睁着眼儿不敢睡,观瞧好儿几回。
一个往南,一个北飞,各人心悔。
分散了,几时再得重相会?暗暗伤悲。
是姻缘,飞来飞去成双对,不怕迟回,
经过上述变异,不仅使之适合“马头调带把”的要求,而且也显得更加生动活泼有趣了。蹭蹬(ceng deng)鬼,即倒霉鬼。迟回,即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