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府民歌《华山畿》原文|注释|译文|翻译|鉴赏
华山畿!君既为侬死,独生为谁施?欢若见怜时,棺木为侬开!
其 二
未敢便相许,夜闻侬家论,不持侬与汝。
《华山畿》也属于《吴声歌曲》,内容大都写男女间的相思之情及爱情不如意引起的痛苦。
第一首《华山畿》是最早的歌辞,表现的是一对青年男女情死的故事。南朝宋少帝时,南徐州(州治京口,在今江苏镇江)有一士子从华山(位于今江苏省句容县北)去云阳,在客舍中见一十八九岁女子,于是产生了爱慕之心,但却无法向其倾诉爱情,回家后因相思之情郁结于心而病倒,他的母亲了解真情后去华山找到那女子,告诉她这件事,那女子当即脱下护膝的围裙,嘱咐她放到那男子席下。果然没几天那男子的病就好些了。可是不巧放在席下的围裙被他发现了,于是悲痛不已,不久便死了。死后,葬车经过华山那女子的门前时,拉车的牛无论如何不肯向前了。那女子见了,立刻沐浴妆点后出来,唱起了这首《华山畿》,棺木应声而开了,女子立刻跳进去殉情了。人们只得将二人合葬,称之为神女塚(见《乐府诗集》题解)。这就是《华山畿》的本事。
“畿”是附近的意思,“侬”是那位女子的自称,吴地方言中“侬”即“我”的意思。“君既为侬死,独活为谁施?”你既为我而死,我活着又为了谁呢?表明这位女子为男子的情意所感动,决心以死来报答他。“欢若见怜时,棺木为侬开”,你如爱我,那么棺木就为我打开吧!整首诗歌情调哀苦,充满着强烈的悲剧气氛。但语气则极坚决果断,充分显示了这位女子不惜为爱情而献身的决心,读之令人感动。
第二首反映了更为普遍的社会现象,即男女恋爱、婚姻不能自立,强大的封建礼教和家长制残酷地拆散了多少有情人。作者也是位女子,从第一句可以看出有位男子爱上了她,向她求婚,可这位女子却不敢答应他。因为她夜里听到自己家里人在谈论这事,他们不同意她嫁给那男子。诗中那女子不敢答应别人的求婚,正可见在封建礼教压制下男女青年心灵上的痛苦是多么深啊。
诗歌仅三句,语言极朴素,只是说明了这位女子不敢答应男子的求爱及其原因,和上面那首比起来,似乎没有那种强烈的情感抒发和明显的哀怨色彩,但实际上诗中所包含的悲剧意味更深沉、更浓重,读后,我们可以体会出这对青年男女的痛苦、绝望以及在强大的封建礼教压迫下无可奈何的悲惨处境。这种白描写实的手法不仅将人物的遭遇交代清楚了,而且人物内心的悲痛也尽在不言之中,读者不难体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