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的影响

《春秋》的影响

《春秋》是孔子笔削鲁国旧史而成的编年体史书,兼具经学和史学的品质,影响十分深远,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其一,《春秋》大义。学者研究《春秋》,离不开所谓“大义”。旧史《春秋》经过孔子修订,文辞简略,16000多字,字字句句蕴含深刻内容,即“微言大义”,这也是大多数学者治《春秋》的方向和目标。汉代司马迁肯定《春秋》之“义”,认为“《春秋》之义行,则天下乱臣贼子惧焉”《孔子世家》指出《春秋》大义的政治功用。《史记·太史公自序》称:“《春秋》以道义……为人君父而不通于《春秋》之义者,必蒙首恶之名。为人臣子而不通于《春秋》之义者,必陷篡弑之诛,死罪之名。”意指社会各阶层应通晓《春秋》大义。《春秋》大义内容是什么?司马迁说:“余闻董生曰:‘周道衰废,孔子为鲁司寇,诸侯害之,大夫壅之。孔子知言之不用,道之不行也,是非二百四十二年之中,以为天下仪表,贬天子,退诸侯,讨大夫,以达王事而已矣。’……夫《春秋》上明三王之道,下辨人事之纪,别嫌疑,明是非,定犹豫,善善恶恶,贤贤贱不肖,存亡国,继绝世,补敝起废,王道之大者也。”(《史记·太史公自序》)孔子所持之义,关键在于“达王事”“明王道”。后学者继续探寻其中大义,或着眼于学术意义的论证,如春秋学,或着眼于史学意义的阐述,如春秋笔法,或着眼于现实价值的发挥。

其二,春秋笔法。即书例,就是孔子修订《春秋》的书写原则,在文笔曲折中寄寓褒贬之义的写作方法。司马迁讲孔子因史作《春秋》,“约其文辞而指博。故吴楚之君自称王,而春秋贬之曰‘子’;践土之会实召周天子,而春秋讳之曰‘天王狩于河阳’:推此类以绳当世。贬损之义,后有王者举而开之。”(《史记·孔子世家》)文约而指博,即在词语运用上,蕴含贬损之义,以一字褒贬来体现微言大义,也就是春秋笔法。西晋杜预在注解《左传》时,对书中的记事体例进行了总结,并著有《春秋释例》。后来学者虽对释例的牵强附会不甚满意,但仍旧认同笔削含有大法,出现了专门研究书例的著作。春秋笔法对后世史学著作、史学理论、史学思想都有深刻影响,以至于有学者从经学角度专门探讨春秋笔法,更延伸至文学、新闻、语言学等学科领域。

其三,政治思想。传统观点认为《春秋》是孔子所作,或者经过孔子的修订,寄托着孔子的政治理想。虽然在《春秋》的性质与作者方面,人们还有不同的看法,但是其中包含着大量的政治思想则是毋庸置疑的,可以被视作政治学著作。通过对历史得失成败的总结,以及蕴藏在字里行间的扬善抑恶的伦理评价,《春秋》对后世政治理念与实践产生了深远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