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粪女工说心愿

掏粪女工说心愿

在广州市无害化处理中心有一个处理粪便的女工张玉凤。她和朱春梅、冼顺桃、陈伟芳、张玉萍、宋湘莲6人共同组成了“女子掏粪班”的“六朵金花”。

开进无害化处理中心的粪车一旦在门口停稳,就将粪便排进了卸粪池,并且在机械格栅处进行渣水分离。脏臭无比的粪便还夹杂着一些布团和女性卫生用品等垃圾,没过一会儿就缠住了机器,用工具都清理不掉。于是班长张玉凤动手去拉,结果被溅得满身粪水。

“现在还不是最苦的,最苦的时候是夏天。”在一旁的掏粪女工朱春梅告诉记者。朱春梅一边说,一边指着手中的老茧告诉记者,她自1994年开始就干起了掏粪的工作,到现在已有18年,手套都磨破了无数双,手上的老茧也是结了一层又一层。

广州夏天天气炎热是出了名的,但为了做好劳保,因此,她们工作时不得不“全副武装”,全套密封的工作服、16层纱口罩、长胶鞋、橡胶手套。这样的装束,不干活都已经大汗淋漓,透不过气来。

2002年,广州市无害化处理中心从德国引进了处理设备。但是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外文操作按钮和拗口的专业术语,却成为了她们操作机器的“拦路石”。由此可见,掏粪不仅仅是体力活,还是个技术活。也是从那时开始,她们就从英文字母学起,学发音、背词义,随身带小笔记本在上下班途中或工作休息的间歇学,认真学习粪便处理线的工艺流程、技术原理、操作步骤和故障排除办法。

在粪便处理线运行之初,进口设备出现一些“水土不服”:广州的粪便往往夹杂的垃圾、沙石比较多,阶梯格栅的动片在运行中非常容易受阻变形损坏,长此以往将付出高额的维修费用。她们结合自己长期的工作实践,积极与技术人员进行探讨,“泡”在闷热的车间里尝试各种方法,并且反复实践,最后采用了在阶梯格栅内设置2台冲泵用水进行冲洗,增设隔沙板、安排专人定期清理垃圾等措施,从而圆满解决了难题。就连德国的技术人员都对她们竖起了大拇指。几年来,她们先后提出了技术革新的合理化建议11条,并且为单位节约维修费用7万多元。

热爱工作的她们,同样对于亲人和朋友也保持关心和热爱。去年创文暗检期间,张玉凤的婆婆突然生病住院,但她每天下夜班就往医院赶,前去照顾老人的起居饮食,稍作休息后又匆匆去上班,其中有两次因劳累趴在婆婆的病床边睡着了。婆婆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多次叫她不要来医院照顾了,但她还是坚持前去照顾老人,直到其彻底康复出院。

爱美是女性群体的共同特征。掏粪女工们虽然干着又脏又臭的活,但是她们从不掩饰自己对美的追求。休息的时候,她们还经常相约去购买时装,或是去弄一个时髦的发型,又或是买一条K金项链“炫耀”一下。每天下班之后,她们洗个澡,把盘起来的头发舒展开来,换上漂亮的衣服,穿上时尚的鞋子,高高兴兴回家去。不仅如此,她们每个人都喜欢“染发”。“要是不染色,我们都成了‘白毛女’了”。张玉凤一边摘下帽子,一边指着头发调侃说。这是由于工作的时候常常要戴帽子,车间又闷热,她们的头发很容易变白。

她们还自我调侃说,因为工作时衣服、帽子经常沾着粪便,散发出臭味,而她们又比较爱美,结合到一起就是爱“臭美”。

不过,这样一群阳光的女工,面对社会上戴着有色眼镜看待她们职业的人时,内心还是不免有些“阴影”。“我们不图什么,就是希望大家多关心环卫工人,不要瞧不起环卫工。”当记者问起她们的环卫节心愿时,张玉凤和朱春梅提出了如此朴素的期望。陈伟芳在儿子读幼儿园的时候,有一次穿着工作服去开家长会,结果周围的孩子知道了后嘲笑她儿子。陈伟芳的儿子也因此表示不希望妈妈去开家长会。

对于这样的现实,张玉凤表示自己不介意向朋友提起自己的职业,而且她还曾带朋友到自己工作的地方来进行参观。